很多天之後,我已經坐著馬車慢慢的過來了,這裏的風景依舊,好久沒回來,還是很熟悉的。
“舒喬,你怎麼回來了。”學方從馬車前麵走了過來,隻不過臉上稍有些疲憊。
“回來看看。”我順手拿了一直揣在懷裏的信封遞給他。
“這是?”學方有些詫異的看了看。
我不敢直接說,努力忍著眼角的淚水,強顏歡笑著:“你看了自然就明白了。”
學方想必也是看出我的異樣,就沒有多問,接過了我手裏的信封。
我不知道,王兄心裏有沒有四姐,但是我知道,四姐很愛他。畢竟曾經相愛,若不是無情無義,王兄必定會傷心一番。
“對了,父王重病,你快去看看吧。”學方看到我在想事情,就繼續說下事情。
“嗯。”我聽了聽之後,立刻轉身去找我在這裏的父王。
我走進帳篷,看見父王的臉很是蒼白,似乎有種即將離開人世般的死寂。
這是又要我哭的節奏嗎?我也不敢叫醒他,就坐在他的旁邊,靜靜的落淚。
也許,是我的氣息讓父王感覺到了吧,他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你回來啦?”父王用很弱的聲音說著。
“嗯。”我征了一下,看著以前紅顏滿麵的父王如今卻顯得有些蒼老,走過去喊道:“父王,我來看看你。”
“嗬嗬,我還是喜歡你叫我父王。”他用孱弱的聲音說著。
“父王,我替你按摩吧。”我替他按摩著手臂,感覺有些僵硬。
“其實,學依真的有個雙胞胎姐姐,不過那時候有內亂,也有殺手出現,她的姐姐墜落懸崖,可是,我不想學依的娘親才剛看到孩子的出生,又要接受孩子死去的消息,我就對外宣稱,孩子被劫走了。”父王明顯感到很疲憊,卻還是一字一句的跟我講著。“所以,當你和學依同時出現的時候,我寧願相信,你,就是她的姐姐。”
“父王,那我就是您的女兒。”我笑著說到。
我看父王很是欣然的笑了,但是由於他真的太虛弱了,我也不敢跟他說太多話,就讓他好好休息著。
我剛走出帳篷,就看見小海一個人站在那裏,我還奇怪,平時他不都是蹦過來的嗎?
我和小海兩個人互相走了進來,我摸了摸她的頭:“小屁孩,長高了呀。”
小海一下子抱住了我,我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他在我懷裏“哇哇”大哭了起來。
我也沒有說什麼,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聽著他哭。
哭完了之後,小海也慢慢的睡著了,我輕輕的替他蓋上被子,看見他睡得那麼沉,那麼香,想必,也是好久沒有睡得那麼安心了。
小海這麼小,卻要接受自己的姐姐和哥哥將自己的娘親繩之於法。夾在親人與親人之間,麵對親人的逝去,真的,很累。
我走了出去,來到王兄的帳篷外邊,剛撩開遮布,就看見裏麵一個人也沒有。
我轉過頭,看見一排衛兵走了過去,我便叫住了他們:“等一下。”
“公主有何吩咐。”領頭的很是恭敬的說著。
“大王子呢?”我淡淡的問著。
“大王子去馬場了。”
“下去吧”我說完之後,想著來關心關心我這位王兄。
我看見王兄一個人坐在山坡邊,手裏拿著那塊紫色玉佩。
我走過去,也坐了下來:“王兄,你哭吧,我不會告訴其他人的。”
哭了那麼多天,我也沒有眼淚可以流了。
“哭什麼。”學方很是鏗鏘有力的說著。讓人感覺,四姐這個人跟他真的是沒有任何關係。
真的可以這麼絕情嗎?
我怔怔的看著他,他隨手將信扔給了我。起身走了幾步,我看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好冷。
這是什麼意思?裝冷漠少爺,還是真心無情?真的猜不透。
我低頭看了看手裏的這封信,原以為是長篇大論的告別信,卻沒想到,隻有短短兩行詩:此情可待成追憶,隻因君心似我心。
四姐,你如此付出,為何換來的,卻隻有這個結果。
我暗自啜泣,我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是怎樣的身不由己,才會變成如今的這般有情無情。
次日早上,這裏也下雪了,我站在帳篷外麵,看著這蒼茫的大地,心中感慨萬分。
“二王姐,你不冷嗎?”小海從帳篷裏麵走了出來。
“雪景這麼美,冷點又何妨。”我摸了摸他的頭。
“二王姐,不是說了別摸頭嗎?會長不高的。”小海有些小孩子氣的說著
“你看你長得,比姐姐還高了。”我笑著說到。
“我一定要長得更高,這樣才能保護好身邊的人。”小海義正言辭的說到。
我很是欣慰的笑了,忽然想著,父王說是想見小海的。我就問著:“不如,我們去見父王吧,陪他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