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簡雍的咳嗽聲適時響起,把劉備從稻草人狀態成功激活。跟著這坑貨久了,簡雍已經非常了解某人的特點了,經常不著調到極點,看這摸樣不知道這貨心思又飛到哪兒去了!苦笑著伸出手揉著額頭,旁邊張鵬二人目不斜視,麵無表情,不過隱隱抽動的嘴角已經暴露了兩人的內心,看來憋笑是件不太好受的事情啊!
在心中輕輕的歎了口氣,簡雍接過話頭,對於禁道:“足下心情操切,我等俱能感同身受,然則足下真乃於禁是也?足下亦當知曉近來已有數人欲假冒真,因其人多是無甚良方證實而被識破。足下又作何解釋使我等信服?”
張鵬二人本來忍笑都已經有些辛苦了,現在聽簡雍這般說道,更覺有趣。‘是啊!你說你是於禁,你怎麼證明自己就是自己呢?想想都麵部抽筋了。我忍,我再忍,擦,忍不住了哦。。。’
“唔!”於禁被這突如其來的詢問搞蒙了。‘這,自己還需要證實自己麼?我擦,我怎麼證明?喚相熟之人來此?有必要麼?去裏正處求的引信?可能麼?不當我失心瘋了?難道強行告知他人我就是我?好像也不是那麼回事哦?擦,暈了。。。’
於禁坐在那裏,左思右想,貌似沒什麼好的方法來證實自己就是那個石刻上說的人,臉色變幻不定,忽紅忽白,把個年輕英俊的臉龐生生變成了大花臉般。直看得張鵬二人忍不住裂開了大嘴。就要笑出聲去。
“足下欲證實自己,備有一方可解足下之惑。”劉備已經回過神來,在旁邊看得於禁的糾結,開口道。
此時的劉備再次看到這自己以前非常敬佩的名人,早已經沒有了那種激動和雀躍的感覺,相當平靜的注視著眼前之人。
“先生既有良策,何不講來聽之?”於禁正著急無法證實自己,那樣他打探刻字之人一事就不便開口了。抓耳撈腮之際聽得劉備之言,急忙接道。
簡雍他們也將目光轉了過來,劉備咳了一聲,緩緩道“那石刻上言於禁乃天下豪傑之人,其必有過人之處,或武或文,足下隻需亮出些許來,我等觀之自然明了。未知足下如何?”
聽了劉備之言,大家想想如此也好,總不致來個人就說自己是那於禁罷?然後,眾人目光又一起聚焦到於禁身上。等他的回應,早先那些自稱於禁之人就是這般被識破的。說自己是豪傑之士,卻文不能寫,武不能打,智不能算,最後都灰溜溜的離去了。
其實劉備幾乎已經確認眼前之人就是那曆史中的於禁本人了,雙目有神,身材挺拔壯實,行坐皆利落。雖著布衣卻有幾分豪邁之意顯出。除了因為年輕而有些急躁之外,整個給人的感覺就是此人非常人也。簡雍他們也比較看好這個自稱於禁之人,那張鵬田宇二人甚至眼中有精光閃過,躍躍欲試,似乎想與來人較量一番。簡雍摸著無毛的下巴,眼神飄忽,在三人之間來回閃過,嘴角微微翹起,一幅好戲即將開場的摸樣。
於禁眉頭微皺,略微思考即點頭道:“如此也好,鄙人雖是山中粗漢,到亦有幾分力氣,觀此二位俱身帶殺氣,想是上過戰陣之人,便與他二人比試一番。先生意下如何?”話落,那焦慮之色便徐徐褪去,一股悍然之氣飄然出來。
劉備自是點頭,那張鵬田宇兩人卻在爭著先出手試探於禁,在那裏喋喋不休的爭論不已。劉備正要點名張鵬先來,就聽聞於禁淡淡的開口:“兩位即未能決斷何人,不若一道如何?如此亦是省心,亦免了來回繁複。”
此言放出,劉備臉色一變,暗道不好,這坑貨把兩位護衛頭子給得罪了,事情怕是要糟。他抬頭看去,簡雍也眉頭皺起看了過來,兩人眼神快速交集一下。劉備就要開口,欲化解一番。那邊爭吵的兩人卻同時冷哼一聲,開口道:“既是足下有此意,想必身手了得,這比試我二人接下了。”
其實兩人在看到於禁應下劉備之後的變化就感覺到了此人的強悍,長久的廝殺練出的敏銳嗅覺讓他們隱隱覺得此人是個勁敵。武力絕不下於自己二人,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兩人自然想先去試探一番,如果第一次就打敗此人,那麼第二人即便贏了,也沒有第一次贏的那麼驚豔了。本來他們抱著輪流壓製一番的打算來的,未料此人竟然如此看低自己二人,讓他們的自尊心感到了極大的傷害。‘既然你這麼自大,那就讓我二人好好虐你一番,以告慰你那自大的心裏罷!’兩人計議已定,就此應下於禁的提議。
這讓劉備有些左右為難了,一邊是跟隨了自己很久的部下,現在已經非常的親近了。如果輸了肯定對他們打擊很大,自己肯定不希望如此。另外的那個麼,就是曆史上的於禁無疑了,但是自己對他的戰力卻貌似知曉不多,隻知道他是屬於統兵型的將領,貌似無禮一般的說,如果他輸了,不但於石刻預言不符,也肯定會讓他心中存有芥蒂,對於自己以後可能對他的招收產生變數。考慮到此,劉備是遲遲不能決定下來,他第一次感到人的自負真是會壞事的,唉!難辦啊!
“既是雙方皆有此意,比試一番又當如何?習武之人當有所取舍,輸贏且勿論,且能將己之缺失了然於心,於武道一途更有助益,何樂而不為也?之後玄德自會將石刻一事有所交代。止是比試間切勿傷及彼此。玄德亦不必左右為難也。”看到劉備的為難,簡雍及時的作出了反應,劉備合計甚好,於是點頭同意。於是吩咐下人拿出木刀槍來於商行院中比試。
場中的三人,呈三角狀站立,張鵬二人手執木刀木槍,形成合圍之勢。那於禁手中倒提木槍,槍尖朝下。麵色淡然,姿態隨意,似未將二人放於心上。
如此情形讓張鵬二人更加氣惱,大吼一聲,張鵬揮刀躍起,狂劈直下,那薄薄的木質刀身竟然帶出了絲絲風響,刀影連綿,如同一匹華練,裹挾著強大的殺機而來。
此是張鵬在糜府之時所使絕招,名‘刀劈華山’。練至極時,會形成一整片的刀幕,讓人眼花繚亂。因其借全身之力,剛猛迅疾,往往能將麵前之人刀槍砍斷,甚至一刀將人斬殺。即使有人能擋住此招,也會被劈得手軟腳軟,整個人被大力震飛,等人爬起之時,張鵬已經能從容不迫的壓上去,從而占盡上風。因此招狠毒,比試之時,張鵬從未使出過,生怕收手不及而傷及對手。此次對陣於禁,被其淡然之色激怒的他終於使出了這絕命一招。他就是要看看這於禁是如何破解此刀的。
此時張鵬的刀急速的落下,眨眼間就到了於禁的頭頂之處。於禁的槍尖似乎還未來得及提起。一切似乎剛開始就要結束了。
在張鵬從上砍來的同時,田宇也動了,他本是北方馬賊出身,刀槍俱熟。不講究花式好看,出手既是殺招。
他今日用一把木槍,與張鵬同時動手,手中槍花一閃,直奔於禁小腹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