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笑得眉眼彎彎,梨渦很可愛,一雙眼眸亮晶晶的,有點黑,但個子小小的很可愛。

講真,比她好看十倍的追他他都沒答應,想到這些日子她私下的為非作歹。

傅知硯抿緊唇,有點生人勿近的模樣。

許嬌嬌本來就沒指望這位能對她有啥好感,畢竟這年頭24歲還不結婚的太子爺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挑啊,就她現在的尊榮,毫不誇裝,換件衣服都以為是煤礦出來的。

人家煤礦出來的洗幹淨都比她白。

可許嬌嬌就這麼看到他耳根一點點燒起來。

但她笑容凝固了,沒看錯吧,她……

她可沒那麼自戀覺得傅知硯這座大佛會看上自己這個小黑皮。

傅知硯但凡是正常人都不至於醒來感知自己廢了雙腿還能對她這種反應,除非……

他媽的……

這男人…不會……

昨天晚上醒著吧!

傅知硯見小丫頭眼神有些危險,他唇抿緊:“媽,房間有點熱。”

聲音嘶啞,卻是他說的第一句話。

這話說出來許嬌嬌就鬆了口氣,這反應也正常,應該是真有點熱,耳朵才那麼紅,有些人的耳朵對溫度很敏感來著。

還好還好,她差點褲衩子沒保住,舞到當事人麵前來了。

她鬆一口氣的模樣很不明顯,傅知硯垂下的眼眸帶著笑意,可觸及自己沒知覺的腿,又一陣沉默,麵色也更加冰冷了許些。

他何必耽誤她。

縱使傅知硯這半個多月有意識,聽她跟張媽聊過。

知道她有對偏心的父母,也做好了自己再也站不起來的準備。

可她才十八歲,人生還長著,他怎麼能自私地將她困在自己身邊?

傅知硯薄唇輕抿,黑眸中閃過一絲決絕:“我不需要老婆,以前沒有很好,以後也不會需要,左右,我以後也不過就是一個廢人罷了。”

話語冰冷嘲諷,仿佛一把利刃刺進了眾人的心口。

顧漫捂住嘴,瞪大了眼睛,淚水從眼眸滑落,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兒子。

“你是要挖我的心啊!什麼是廢人,你是英雄,你是為國家遭的難,你能醒來媽就很高興了,就算以後站不起來,你也是媽最驕傲的兒子,兒啊,你要振作起來啊嗚嗚……”

女人哭得淒慘可憐。

傅知硯坐在床上,五官精致,眉目間帶著冰冷的意味,鼻梁高挺,唇微薄。

他身上穿著一件寬鬆的長袖棉服,卻依然掩蓋不住他那挺拔的身材和優雅的氣質。眼神冷漠而疏離,仿佛已經將整個世界都隔絕在外。

然而,許嬌嬌看著這位大少爺緊握成拳的手,就知道他說這話時的內心也並不平靜。

也對,24歲是很好的年紀,男人正青春,卻殘了腿。

許嬌嬌垂眸,不過,這跟她關係不大,她與他,也就她饞他身子的關係。

不知道他好起來的話願不願意盡一下丈夫的義務,她也不喜歡強迫別人,最好他主動點,這樣她好歹還是個矜持的女孩子。

傅知硯沒說話,隻是閉上眼不理會他們。

他從此隻能與輪椅為伴。

這樣的打擊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沉重的,更何況是傅知硯這樣一個驕傲的人。

他寧願選擇孤獨終老,也不願成為別人眼中的累贅。

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解小便要人幫忙,還好王伯在,都是男人,沒那麼不方便。

隻是傅知硯放空了憋得慌的腎髒,垂下的眼眸卻更加黯淡。

王伯看著自己從小照顧大的孩子這般落寞,心疼:“知硯啊,沒什麼大事兒過不去,醒來就好,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傅知硯沒說話。

他不知道要怎麼好起來。

隻能閉上眼逃避他們的視線。

他怕從熟悉人的眼睛裏看見最可怕的東西。

憐憫和同情。

“吃口唄,奶奶特意下廚燉的老母雞湯,熬了一下午呢。”

許嬌嬌饞得口水直流,麵上乖乖巧巧的,端著雞湯進了屋就直奔床頭。

她軟下語氣,但傅知硯卻皺眉看著她:“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咦,奶奶沒告訴你嗎?以後這也是我房間,我不睡這裏你還想讓你老婆睡大街嗎?”

許嬌嬌語氣柔柔的,臉上擺著標準微笑。

但說出的話卻讓傅知硯繃緊了身體,警惕的看著她。

“都說強扭的瓜不甜,我還真想嚐嚐。”

本來是不想的,但燈光下傅知硯應該不知道他眼眶紅得多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