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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樂軍喘著粗氣,臉上的痛苦煩躁都快要擠在一塊兒去了
在縣建委當慣了一把手,當慣了甩手掌櫃,現在突然被發配到區鄉去,他發現自己嚴重不適應下邊的工作了,開元鎮的拆遷難題就讓他傷透了腦筋,加上本來心情就不好,幹脆就借機會裝病,隻是這一裝病裝下來,似乎身體還真的就有些病了,想到回去之後各種繁瑣煩人的事情,他就頭疼。
他做夢都希望陸為民能夠選不上,這樣陸為民就隻能灰溜溜的夾著尾巴滾蛋,但連他自己都知道這隻是一種虛幻的癡心妄想。
陸為民在縣裏的影響如日中天,尤其是在機關裏邊更是如此。
縣裏邊幹部眼看到這縣財政這兩年的倍增翻番,早就樂得心裏開了花,這也就意味著他們的年底獎金都能有大幅度增長,不再像往年那樣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鄰縣那些幹部們一個個在自己麵前耀武揚威,現在該輪到他們在鄰縣同僚們麵前趾高氣揚了。
更為關鍵的是縣委縣府提出了興建宿舍樓計劃,各個縣直機關部門都在報計劃,按照縣裏統一規劃,將要修建宿舍樓,而且規格都不低,最小的都有七十多平方,大的有一百三十多的,這也是無數當幹部的夢寐以求一輩子的大事兒,尤其是那些在機關工作多年,結婚帶了孩子,還和嶽父嶽母或者公公婆婆擠在一兩家房子裏的中青年幹部,有了這個希望,你就是讓他們做牛做馬都願意。
這些人似乎把一切變化都歸結到了陸為民的到來,覺得這一切好處都是因為陸為民帶來的,這讓周樂軍越發的懊惱。
陸為民縣裏的地位也越來越穩固,連曹剛現在都有些怵陸為民,不敢輕易招惹對方,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已經從最初曹攻陸守變成了攻守平衡,或者說已經進入了一種相對穩定的關係階段了甚至周樂軍還覺得現在的陸為民是有所保留。
“葉縣,選舉的事情我沒有摻和,我有摻和的本事麼?開元那邊我情況本來也不熟悉,丁克非這個家夥現在是山中無老虎猴子充霸王,和我說話也是陰陽怪氣的;鞏昌華那個家夥,他以為他靠小姨子陪陸為民睡覺睡來這個黨委書記的破事兒大家不知道還是怎麼的?現在也是張牙舞爪,一條曲雙公路把所有人心都收買過去了,媽拉個巴子,怎麼這些破事兒都讓我攤上了?”周樂軍咬牙切齒的道:“我就不信陸為民他是鐵打金剛,就沒有半點破綻?蕭櫻和杜笑眉這兩個騷貨能和他沒一腿?”
葉緒平皺著眉頭不吭聲,周樂軍這種情緒很危險,不過對方所說的倒也是事實。
陸為民不是鐵打金剛,不可能沒有一點問題,這家夥裝得挺像,不收錢,從很多渠道都反映出來,這家夥無論是在曲雙公路上還是原來阜雙公路亦或是工業試驗園區的基礎設施建設上都裝得挺幹淨,但是康明德那個家夥說是那麼說,誰知道這家夥是不是和陸為民在演雙簧?
康明德和陸為民的關係縣裏都知道但是康明德幹活兒實在,為人豪爽,與縣裏不少領導關係都相當過硬,別說陸為民,就是曹剛、鄧少海甚至有些保守的孟餘江都對康明德很是欣賞,認為康明德屬於那種值得信賴的私人老板。
縣裏搞什麼活動,隻要找上民德集團,都絕對能夠拉到一筆不菲的讚助,而且康明德也極少給政府找麻煩,每年逢年過節該來打點還是要來打點,大家都覺得康明德懂規矩,會做人,所以即便是康明德現在就在縣城裏公然養了兩三個女人,幾個孩子都生下幾歲了,也無人說康明德半個不好。
康明德的民德集團以搞建築起家對於政府工程也是不遺餘力,而且敢於墊資,所以也是政府最喜歡的,這樣的私人老板誰又能不喜歡?
雖然縣裏邊很多領導都和康明德關係密切,包括葉緒平自己一樣也在享受著康明德每年逢年過節送來的紅包,隔三岔五的飯局吃請,偶爾還要請去豐州甚至昌州Happy一番,但是葉緒平還是能覺察到康明德和陸為民之間與其他人不一樣的關係。
葉緒平甚至可以肯定康明德和陸為民之間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但是問題是誰能讓康明德來告發陸為民?這太不現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