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篇:第一卷:第二章:血染長空(1 / 2)

一場懸殊的戰爭,一曲悲壯的戰歌,血水撒滿疆場。後人誰能來此緬懷,千百年後,朝代更替,誰人能知先輩在此地拋頭顱灑熱血?

西裏圖一馬當先,衝進了敵營,一圈灰黑色的光罩將西裏圖牢牢包裹在裏麵。青銅長矛無倫如何鋒利,皆難刺進半分,便根根寸斷。更有漢兵雙手指骨盡碎,這是由於用力過猛照成的反作用力所傷。百卜長老與薩滿巫師在隊伍當中,百卜一手高舉法杖,一手揮灑著白色狀粉末,並朗聲喝喊著一段段古老的咒文,聲似驚雷,似鷹啼。一圈肉眼可見的灰白色煙霧隨之擴散開來,匈奴士兵沾染上,便如下山猛虎。忘記疼痛,更有身被數支長矛刺中,仍撲向對方。眸中射出嗜血的紅芒,拚著不全的軀體,也要撲到對方。薩滿巫師一手持皮鼓,一手不斷擊打。隨著鼓點的節奏,匈奴的戰馬好似天馬般,載著勇士們踩踏向徒步的漢兵。

西裏圖的部族沒有一人退後,勇往直前,漢軍更是被嚇破了膽般,明明人數多餘對方,卻被僅僅八百的匈奴鐵騎逼退到城牆下。李廣手持長弓並未參與戰鬥,此時也不得不抽箭射殺臨近的匈奴兵士。在連射三人後,李廣高聲喊道:“左翼列陣,長槍對內。右翼布防禦陣形,阻擊臨近匈奴蠻族。”這時的損傷三分之一的漢軍驚慌布陣,才勉強挽回戰局。並將西裏圖部族圍困當中,雙方對峙起來,也同時讓彼此得以喘息。

百卜早已滿臉疲態,畢竟年事已高還丟失過十年壽元,但雙眸中仍綻放冷電。薩滿巫師嘴角掛著血絲,遮掩麵部的襖袍也不知去向,露出皮包骨的臉頰,嘴角鮮紅的血液濺在青白的皮膚上,顯得如此鮮明。

薩滿巫師走到百卜身旁,伸手欲扶。百卜搖頭拒絕,對著薩滿巫師道:“韓達,你可曾看到族長。”二人環視四周,滿地殘支碎體,漢軍居多。這時從前方屍體堆緩緩爬出一個渾身染血的人,百卜與薩滿韓達巫師定睛觀看,正是族長西裏圖。

隻見西裏圖血染戰袍,髻於腦後的長發,早已被血水浸成一綹綹的。西裏圖站起環顧四周,見漢軍沒有再次衝上來,剛稍稍放鬆。一種暈眩的感覺直衝雙目,隻見從漢軍方向一道冷電射來,直射百卜長老後心。西裏圖高聲喝喊,已經來不及了,而百卜長老由於看到族長西裏圖無恙,也鬆了口氣,可這廝索命的紅芒也已臨近。這時薩滿巫師韓達將皮鼓急忙擋到百卜身後。“嗚”一聲刺耳的嗚咽聲從皮鼓上傳出,接著鼓破血花飛濺。射來的是一隻紅色羽翎箭,百卜長老應聲倒下,被其身旁的薩滿巫師及時扶住,但壽元卻在極速消逝著。西裏圖不顧身體疲乏,蹣跚跑到百卜近前,摟過壽元正在流失的百卜長老,急聲喊道:“長老大長老”周圍也聚滿了傷痕累累的部族勇士,四周的漢軍隻是手持長矛並沒有再次逼近。在沙場上血汗不止的勇士,未曾掉過一滴眼淚,此刻卻也不盡眼圈發紅。

百卜緩緩睜開雙眼,身體虛弱之極,嘴唇顫抖,後背的羽箭並未取出。隻是薩滿韓達臨時敷上的止血傷藥。但血流如注,已傷及心脈,如若不是薩滿巫師那隻皮鼓擋了一下,可能百卜長老早已被羽箭貫穿胸腔,命喪方才了。西裏圖見百卜醒轉,連聲道:“大長老,大長老醒醒。”

“咳咳咳咳咳”百卜連續咳出幾口血沫,麵色更加發白,聲音微弱的道:“族長部族勇士還咳咳”說到一半百卜有劇烈的咳嗽起來。西裏圖急忙點頭,雙眼早已濕潤,急聲道:“部族勇士都在,一個沒少。”百卜嘴角上翹,好似在笑。眼中眸光綻起,伸手要去摸西裏圖的臉,西裏圖連忙將臉貼近,淚水已經無法阻止,衝眶而下,與臉上的血液彙聚一起,好似血淚般。百卜一把抓住西裏圖的肩胛,厲聲道:“部族不能亡,要將他們帶回”說完百卜長老雙眼發直,眸光芒渙散,,但抓著西裏圖肩胛的手卻沒有放下。西裏圖重重點頭,哽咽的道:“大長老放心,我可亡,族不可亡。”好似冥冥中聽到西裏圖的話語,百卜眼皮緩緩閉合,麵相安寧,手也垂落在地,濺起一片血花。周圍部族勇士們也都哽咽而泣,薩滿巫師更是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