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打算去長安,可突聞京都傳來噩耗,公元前一五七年,文帝駕崩,由其子劉啟繼位。(.Com)千言得知數日後匈奴有使節進朝,大喜,便決定在長安都城北門外集市中小住幾日,雖然千言長的比同齡人高大些,但畢竟隻有八歲,打算找一處偏僻的小院想要租下,可宅主竟然要每天收五錢。千言也懶得搭理,等到匈奴使節來了便要離去,想必也用不了幾日,院落不是很大,四周有土石的高牆,茅草的宅屋能有兩間,裏麵打理的還算幹淨,千言也很滿意。交完房租,千言便到市集中轉轉,想要買些東西送給家人,以及日後路上的吃食,也隨便看看這漢境第一大都城的模樣。
在橫門報個上郡的在籍,又用三錢買了一個入城的路牌。千言看了看手中小小的木牌,有些無奈,要知道房租雖然用五錢,可一錢就可以吃飽,三錢就可以吃頓不錯的了。那五錢也是因為欺千言幼小,但畢竟是吃住,可這僅是進入長安城的一個路牌就要三錢,且出城後還必須還回。千言也隻是笑了笑,畢竟銅貝是可以聚金銀的,雖然一次未用,但心中還是有底的。想罷,千言大步向這座漢境第一大都城走去。
不愧為漢境都城,夯土城牆厚實高聳就不用細說,單單從城內人衣著之華麗,街邊門庭之整齊,就可看出漢人住行奢靡,且時常能聽到從店鋪中傳出笙歌酒樂之音。但頑童竊賊卻時常得見,但乞討者卻一個未有。千言一身青袍,黑順的頭發隨意的披散在腦後,細長丹鳳眼微微虛眯,麵白,濃黑柳眉,顯得俊秀異常,街邊不少行人都偷眼觀看。千言也不加理會,向一處懸掛大大‘酒’字的酒堂走去。可還未等走入正門,便從身旁跑來一群髒兮兮的能有二十多眾孩童,看年紀都與千言相仿。但跑的都很快,千言疑惑的看了一眼,欲走……可就在這時,剛才跑過去的孩童又折返回來,一起圍著千言轉了數圈,隨後向街道盡頭跑去。而千言眼睛虛眯,猛的伸出左手抓住從身旁要跑走的一個小男孩。小男孩也是一驚,臉露驚恐之色,千言左手仍緊緊抓著男孩,令男孩根本無法逃離。男孩見無法掙脫,又看千言臉色俊白,且一身儒生打扮。看罷,男孩反倒將自己小小的胸脯挺了挺,好顯自己高大些。前麵跑開的見到有人被抓,也都連忙跑了回來。將千言與其手中的男孩圍在當中,千言環視一圈,笑了笑,但並未出聲。可手中的男孩卻出聲道:“你抓我做什麼?撒開……”言罷,還出手去解千言抓著自己的手。千言輕笑,手腕稍微用力,隻見男孩髒兮兮的小手連千言的袖邊都未粘到,便原地轉了四五圈。周圍的孩童見此情景,也是一驚,但並未退卻,反倒向裏圈走了半步。千言也不理睬周圍,對有些迷糊的男孩輕聲道:“取東西,但要看明白人才行。”言罷,千言將手伸向男孩懷中。隨後取出一個小小的布袋,正是千言的錢袋。千言環視一周,輕輕一揚手,將小男孩拋向眾人。但眾人卻沒有打算給千言讓路,反倒是一幅幅怒容,而這時從街邊胡同跑出一個臉色蠟黃,身體瘦弱的好似一陣風就能被刮跑似得青年,青年能有十七八歲左右,從其臉色上可以看出應該是受過內傷的,但看其體格卻不像修者。
青年,拉過一個髒兮兮的小女孩,問道:“怎麼回事?都奶奶的在這圍著幹什麼?”那個小女孩見是青年,連忙惶恐的道:“俠哥,我們遇見‘釘子’了。原本以為是肥羊,可還沒脫身,小帥就被逮住了。”
“哦?”青年抬首看了圈中麵帶微笑的千言一眼,雖然千言衣著並不華麗,甚至還有些寒酸。但其氣質不同一般,年紀不大,但卻有一股溫文爾雅的氣質。青年心裏一突,對周圍孩童罵道:“你們這群小崽子,也不看看主兒。”眾人噤若寒蟬,就連原本打算駐足觀瞧的百姓也遠遠的走開,千言虛眯雙眼,看著向自己走來的瘦弱青年。青年也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的黃牙,對千言一拱手,恭聲道:“不知這位公子家住何處?這街路車馬很多,別傷了公子啊。”青年雖然聲音恭敬,但眼中卻賊光爍爍,令人看了就很不舒服,可周圍的孩童卻都很懼怕這個青年,但一個走開的都沒有,好似青年沒有命令,他們就不得離開似得。一個個惶恐異常的望著青年和千言,千言輕笑一聲道:“受師門,試練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