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乃匈奴人(1 / 2)

“啊……”一聲發自心門的哭吼,千言緊緊的依偎在郭解的懷裏。郭解一愣,隨後輕輕拍著千言後背道:“弟弟啊,沒事,你家裏的事情哥哥也聽聞了,以後你不願意吃皇糧就跟哥哥一起過。有哥哥在沒人敢欺負你,就是天王老子也甭想。”郭解喘著粗氣,對千言道。

次日,天空陰霾,沒過晨曦之時便下起了細細小雨。千言一身寬鬆布袍,頭發披散著,就這樣獨自站在窗前,望著嘀嗒下落的雨滴。這時郭解開門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個大包裹,見千言正在看雨景。便咧嘴一笑將包裹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又從外屋取來兩把椅子。自己先坐下,對千言擺擺手,隨後打開包裹,包裹裏裝的都是吃食還有一壺酒。見千言無動於衷,郭解無奈,搖頭站起,來到千言身旁將千言拉了過來,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來,陪哥哥喝一杯。”言罷,取出兩個酒碗,給千言倒了一碗,自己也滿了一碗。見千言沒有喝,便道:“兄弟,來,喝啊。咋?不待見哥哥啊?”千言無奈,雖然心中苦悶,但也隻好將酒水飲盡,可感覺這酒水就好似苦水般,苦,從心裏往外苦。但仍無一言,又獨自倒了一碗,可還是感覺發苦。便將酒碗輕輕放到了桌上,也不吃東西,仍看著雨滴發呆。郭解也知曉一二,也不再多言,獨自吃喝,直到深夜才離開。

再次日,郭解又來,仍自備吃食,可千言還是如此,仍無動於衷。無奈,郭解再次走了。等到第三日晨,匈奴使團,由‘得彗’帶領,來到皇城長安。今日,千言早早起床,換了一身灰色緊身勁裝,頭發雖然未理成發髻,但也整齊的梳理在腦後。手持曦月,來到在屋外,隨手將曦月交給等候多時的郭解。因為畢竟是審訊,帶武器也沒什麼用,且一旦自己被扣押,可能曦月也會易主,還不如放到郭解這放心。郭解原本勸過千言不讓他去,可千言卻拗得很,根本聽不進去。無奈,隻好陪在千言身後,廷尉府位於未央宮偏殿外,院中擺放著桌案香爐,地上鋪著草席,此事關係重大,便由皇太後竇氏子侄‘竇嬰’親自審理,匈奴使節‘得彗’更是坐在一旁,得彗可不同一般人,此人對漢境了解相當透徹,對禮法也是知之甚詳。雖然在得知‘庭丹’死因,得彗回以嗤笑,但畢竟都是匈奴本方,雖然看不慣庭丹平時的模樣。但也不會偏袒千言,且在事後,得彗更是加此事通過‘通靈術’傳達給天朝單於庭。畢竟此事是打了匈奴的臉,而得彗也不敢自作主張。可得到單於庭的回複也與猜想的一樣,千言必須死,但要給匈奴本方爭取到最大的利益。

而得彗也自然明白,且知道審訊就是走個過場,因為漢境懼怕匈奴,所以千言審與不審結果都是必須要死的,這點他一點都不擔心,可就是一直在想如何才能給漢境施加最大的壓力,且讓其做出最大的賠償。畢竟‘庭丹’也是一個說大就大,說小就小的官員。得彗正在為此事思憂,而主審官竇嬰更加發愁,‘老祖母’竇太後,前日找自己談話,已經將意思表明,千言必須要保住。而景帝劉啟更是要求保住千言,但同時也要想法把匈奴的嘴給堵上。而竇嬰都不知該如何辦,畢竟人證物證俱在,想狡辯都難。正在這兩位大人傷腦筋的時候,隻見從門口緩緩走來一個身穿灰色勁裝的孩童,年紀看似能有十二三歲(千言身高較高,顯得與本年齡有些不符。)。長長的黑發,披散才腦後,柳葉似的彎眉,細長的丹鳳眼卻時不時的放著寸許毫光,使人不敢與其對視。如刀削的臉型,卻總有一絲頹然之色,周身氣息也有些憂愁之意,使人望之生憐。雙手下垂於兩側,隻見其環視一圈,隨後對主位上的竇嬰輕聲道:“我父親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