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經他這麼一引導,沛縣的青年才俊仿佛才恍然大悟似的,紛紛派媒婆到呂府說親,甚至有個富家子弟願意入贅呂家,但求呂雉為妻。
沛縣人這才發現,流言飛語對呂雉的魅力完全無損傷,相反,那些原本對呂家條件望而卻步,自卑配不上呂雉的人,全都以為經此一役,呂雉該自降身價了,於是擠破腦袋來。
求親的好戲熱熱鬧鬧地上演了兩個月,呂公最後竟然選擇了一窮二白,臭名昭著的老痞子劉邦!
人們全都嘩然,包括劉邦那幫好友和呂家人。
隻有兩個人點頭,一個是呂公,還有一個是呂雉。
之後的一個月,呂雉病愈,毫無芥蒂地繼續跟著老痞子劉邦出去郊遊,不同的是,這時候,隻有他們兩個。
劉邦給呂雉吃了什麼迷魂藥,把呂雉迷得暈頭轉向?
李氏和田氏全都記得當年的李準有多麼優秀,那時的呂雉心高氣傲,連李準那麼優秀的將軍都看不上眼,任憑他苦苦追求了一年多,才產生愛意。
如何對劉邦就這麼輕而易舉答應了下嫁?
兩人正想著,敲門聲響起,呂雉一下子站了起來。
李氏和田氏笑笑,一個將呂雉按在椅子上,一個到門口去,問道:“誰呀?”
“兩位嫂嫂開門啊,是我劉邦。”
李氏頂著門,衝田氏眨眨眼,為難他:“劉邦是誰啊?我家可沒有這個弟弟。”
“劉邦是呂雉的夫婿,良人,歸宿。”門外的劉邦十分篤定地說。
李氏一愣,蓋頭下的呂雉卻撲哧一聲笑出來。
劉邦似乎聽到了她的笑聲,禁不住溫柔地喚了一聲娥姁。
李氏心頭一暖,呂澤何時這樣喚過她?一個男人可以用這麼柔情的聲音叫一個女人的名字,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對她愛得深沉!
她略以沉吟,想就此放過劉邦,田氏卻喊道:“姐姐,你問他呂雉是劉邦什麼人!”
李氏問完,劉邦卻沉默了。
呂雉情不自禁地交織了雙手,繃緊了後背,有些緊張怕他會說出太過肉麻的話,讓嫂嫂們笑話,又有寫期待想知道自己在他心裏是什麼。
“喂,你不說話,今天可不讓你領走新娘!”田氏忍不住催促。
劉邦皺了皺眉,嘴角卻無聲地裂開一個大大的弧度,他抬起頭,閉上眼,腦中全是呂雉一顰一笑的模樣,最最深刻的卻還是初見的那一次,坐在牛車上,在雪花中慢慢靠近,如謫仙下凡的模樣。
他輕輕開口,緩緩道來:“隻要呂雉不棄,劉邦一輩子不離。”
呂雉渾身一震,鼻頭一酸,竟怔怔落下淚來。
新人拜過堂之後,直接送入洞房。
今天並沒有鬧洞房的人,新房顯得有些冷清。
劉邦拿起秤杆,輕輕挑開呂雉的紅紅喜帕,在紅燭柔和的光線中,她今日顯得尤其嬌媚,一雙脈脈含情的雙眼水波流轉,兩頰粉若桃花襯得皮膚雪白無暇光滑細膩,圓潤的小嘴因為緊張而微微張著,吞吐著氣息,噴香如蘭,讓人陶醉。
“娥姁……”劉邦在她麵前跪下來,雙手握著她擰在一起的手,深情地凝視著她,臉上帶著遮掩不住的欣喜,眼中的情感卻複雜濃重,“我的妻,我的妻。”
他埋首在她掌心,眼淚濕成一片。
呂雉忙彎下身去,猶豫了一下,還是將他抱住,有些慌亂地拍著他的後背,“怎麼了,是因為蕭何他們今天不肯來麼?明天我去找他們解釋,他們一定會相信你的!”
今日劉邦大婚,他的好兄弟卻沒有來祝賀,呂雉以為劉邦心中難過,其實不然。劉邦知道,兄弟們不是怪他搶了大家都喜歡的呂雉,而是怪他不夠光明正大,用卑鄙的手段贏得了角逐。但為了達到目的,用一切便利手段是他的一貫作風,兄弟們都了解,過一段時間就會對這件事情也釋懷。
他之所以流淚,是因為他麵前這個女子,天下無雙的女子,卻受了那麼多苦,曆經了層層磨難才來到他身邊,他遺憾沒在她最天真無邪地時候遇上她,給予她最踏實的保護。
劉邦搖搖頭,起身將呂雉圈在懷裏,輕聲道:“娥姁,為什麼嫁給我?我未曾問你是否願意嫁給我,就做了不可回轉的決定,你可怨我?”
呂雉歪了歪腦袋,將全部的重量都吊在他身上,調皮地吹了吹他耳邊的毛發,他癢地一躲,她便咯咯笑起來,聲音如銀鈴一般。
劉邦佯怒,哼了一聲,將她捉過來,對準那殷紅如雪中紅梅的唇邊,狠狠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