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難得的獨處(1 / 2)

站在手塚家門前的時候,我們兩個的衣服早已經濕透了。

家裏沒有人,屋子裏依舊黑著燈,靜悄悄的。

手塚摸出鑰匙打開門,我們迫不及待地衝了進去。

屋裏的溫暖讓我暫時忘掉了自己的狼狽,在玄關甩下濕透的鞋子,我靠在牆上衝著手塚傻笑。

他茶色的頭發被雨水打濕,眼鏡上盡是水汽,霧蒙蒙的看不清他的眼神。

我笑著調侃他:“你也有這麼狼狽的時候……”

他伸手摘下妨礙視線的眼鏡,好看的鳳眸也沾著水汽,看著我的目光中帶著寵溺:“快去洗洗,小心著涼。”

誰說冰山不會笑的,我明明好多次都在他臉上看出那樣溫馨暖人的笑意。

我扯著身上已經濕透的漢服,乖乖點頭:“嗯。”

秋天的溫度,被雨水淋濕之後還真是冷得厲害。我走進二樓的浴室,脫下濕噠噠的衣服,美美地洗了個熱水澡。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手塚的屋子裏已經亮起了燈,柔和的燈光從虛掩的門縫中透出來,在地上灑出長長的線條。

今天晚上難得隻有我們兩人獨處,如果就這樣早早去睡了,總覺得有些可惜。於是,我又一次站在了手塚的房門前。

雖然已經洗了熱水澡,換上了舒適的卡通睡衣,但我還是覺得有些冷。我披著薄被子,把自己裹成個包子狀,輕輕在他房門上敲了敲。

手塚拉開門,把我讓進屋裏。

他也已經換上了睡衣,正在用毛巾擦著頭發,顯然已經在樓下的浴室裏洗過澡了。沒有了眼鏡的遮擋,他的眼睛裏透著些慵懶,完全毫無防備的模樣。

我毫無顧忌地徑直爬上了他整潔的床,用身上的被子把自己裹成個團子,然後對他笑得人畜無害:“這麼早,還不想睡。陪我聊聊天吧!”

他放下手上擦著頭發的毛巾,坐在了書桌前:“嗯。”

正對著我的牆上掛著幾張他和家人一起登山的照片,那時候的他還小,還是滿臉的稚嫩,卻已經有了冷麵冰山的潛質。

“手塚,你很喜歡登山?”

他順著我的目光望向牆上的照片:“嗯。”

我已有所指地問他:“站在巔峰的感覺很好吧?”

“嗯。”他回答著,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我的意思。

“中國有好多名山大川呢!回頭一定帶你去看看!”

他轉向我:“嗯。”

安靜,有些曖昧的安靜。

“呐,手塚,沒有別人在的時候,我能叫你‘國光’嗎……”覺得太公開的曖昧不太合適,但我還是想獨享一點點的特權。

“可以啊……”被批準了。

我試探著開口:“呐,國光。”

“嗯。”

“國光。”

“嗯。”

“國光,國光……”

“……嗯。”

我忍不住抱著被子笑起來,屋子裏回蕩著的都是我傻傻的笑聲。

他卻忽然開口喚我:“安……”

低低的嗓音像是一聲歎息似的,那一瞬間我還以為是我的錯覺。

一直刻板地叫著我的姓,現在他終於開口直呼我的名了……

我沒有抬頭,而是把臉深深地埋進了被子裏,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呐,國光……給我講個故事聽吧。睡前故事,聽不完就不想睡覺。”我耍賴著不想離開。

他皺眉想了半晌。我又笑了,果真讓平時寡言的他講故事還是有點勉強吧……

“要是講不出來,就給我讀一個故事聽吧。”

“想聽什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