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之春,萬物複蘇,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程遠誌卻顧不得欣賞這生命的氣息,隻因他馬上就要決戰,和官兵決戰.
他帶了五萬黃巾戰士,對麵的官兵卻隻有一千.
五萬對一千,似乎沒有任何困難,可是他的心裏卻在發冷,身後的五萬黃巾戰士卻不能帶給他絲毫的暖意,隻因為對麵的三個大漢。
第一個大漢的臉紅的就像猴屁股,胡子長到胸前,手中提著一把大刀.
第二個大漢更奇特,兩隻耳朵搭在肩膀上,騎在馬上胳膊能摸到馬肚子.手中拿著兩把劍.
第三個大漢長的就正常了.不但正常,還是個美男子,手中拎著一把長矛.他的矛和普通的不一樣,矛尖彎曲如蛇.
他以前並沒有見過他們,但是他卻可以感受到他們身上的氣息,死亡的氣息,隻有真正的高手,想殺人的高手,才能散發出來的氣息.
他雖然不是高手,但是不代表他就沒有眼力.
他的心中在發冷,手上卻在流汗,冷汗,順著他的額頭,不停的滑落.
第三個大漢忽然說話了:“如果你投降,我可以給你一條生路.”
程遠誌忽然笑了笑.他的回答很明確.
有些事就算是付出生命,也是絕對不容許退縮的.
生命中所有的節奏仿佛在一瞬間,忽然全都停止.可是生命必須繼續,所以這種停頓也不可能持久。
美男子大喝一聲,手中蛇矛閃電辦般刺出.這一槍比閃電還急,這一槍沒有任何的留手,似乎算準了這一槍刺出,對方就一定要死在他的槍下.
程遠誌卻沒有死.他沒有死不是因為他鎮定,也不是因為他正在等死,而是因為一支箭.
飛來的一支箭.
他忽然覺得今天自己死不了了.
槍在手中,箭在空中.可是飛在空中的箭可以把手中的槍擊偏.
這人是拉救自己的,隻要有這個人在,自己一定不會死.
他回頭,然後就看見了一個人。
一個騎馬的人。這人的眉很濃,眼很大,薄薄的嘴唇,挺直的鼻子使他的臉看起來顯得很瘦削。
這張臉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花崗石.倔強、堅定、冷漠.對任何事、任何人都不關心,包括他自己.
但這也是他見過的最英俊的一張臉.
他忍不住又向這個人後邊看了看,沒有人.
這個人太年輕,年輕到程遠誌懷疑剛才那一箭是不是他射出來的.
然後他就看見了一杆槍,年輕人手中的槍.
這杆槍明顯不是凡品.全身雪白,槍尾帶有細細的波紋,槍尖在太陽的照射下發著光.
年輕人走的很慢,卻又似乎很快.一瞬間,他已走到程遠誌麵前.
年輕人忽然道:“我叫張旭.”
他的聲音低沉,充滿了威嚴和驕傲.他隻說出了他的名字,好象這就可以代表一切.每個人都應該知道他的名字,無論誰見了他之後,都應該對他充滿尊敬和服從.
他麵前的三個人卻連一點反應也沒有.
張旭道:“我知道你們都是高手”
他接著又道:“所以你們有資格說出自己的名字.”
拿劍的大漢道:“劉備,關羽,張飛.我們知道不是你的對手,可是現在並不是比武,如果你可以贏了我們三個人的話,我們轉身就走.”
張旭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們三個的意思?”
劉備道:“我們三人一向是一個意思.”
張旭沒有在說話,他隻是舉起了手中的槍.
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既然言語說不通,那就用最簡單的方法解決,在這個世界上,誰的拳頭硬,誰就有道理.
這是最簡單的道理,也是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
弱者總是要服從強者的.
時間仿佛在這一秒停頓了下來.
誰都不敢先動,動就會露出破綻,在這個時候,露出破綻,唯一的後果,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