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腳才是他真正的殺招。
這一腳已經盡得了“無影腳”的真傳,當真是來無影,去無蹤。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經死在他這一腳之下。
腳上金光閃閃,卻是穿了一雙鐵鞋,以百毒之血淬練過的一雙鐵鞋。鞋上帶有倒勾,隻要劃破對方的一絲肉皮,那人就再也休想走出七步。見血封喉,其毒無比。張旭手中沒有武器,隻能空手來接,豈非必死無疑?
一聲驚呼,一聲慘叫,接著,血濺五步。
張旭的手明明是迎著他的腳來的,那知中途卻突然變了。他明明是倉促出手來接,中途卻又說變就變。
公孫康的腳明明就要踢實,卻突然又失去了目標。這感覺就像走路時突然一腳踩空,心中又是驚慌,又是難受。氣力無處發泄的難受。
就在這時,他的腳腕已經被握住,一聲驚呼尚未喊出,他的腳腕已經被折斷。接著刀光一閃,他的人頭已經被砍下。
他是來殺人的,如今卻落個被殺,就像他們的大軍一樣。
人生,永遠是充滿了意外。
夜的女神戀戀不舍的退去了,明媚的陽光逐漸升起,新的一天已經到來。
這是很平常的場景,我們每天都可以見到。
可是,公孫度和他的十萬大軍已經見不到了,他們已經悄無聲息的長眠在了這裏。
公孫度生平隻是要錢,死後卻連一分錢都沒帶走。
他甚至比別人擁有的還少。
人死了最起碼會有一個墳,自己的墳。他卻是和他的十萬大軍共同擁有了一個墳頭。
多麼鮮明的諷刺。
一個人隻有到了死了的時候才明白,人是赤裸裸的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必然也會赤裸裸的離開,他什麼都不會帶走。
遼東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這裏自然會有專門的人過來打理,公孫度已死,再不能呼風喚雨,遼東也沒什麼人物,不需要自己在親自前前去了。
田疇進來的時候,張旭正在擦槍。
他的屋裏裝飾很簡單。
一張床,一把椅子,一張辦公的桌子,再加上牆上掛的各種武器。
現在還不是享福的時候,目前的環境雖然比以前稍微好了一點,那也不過是一百隻狼和五十隻狼的區別而已。
稍微一放鬆,還是會兵敗身亡。
他的身上係著大漢的希望,他不能不努力。
隻要一有空閑的時候,他就喜歡擦他的槍。
他的槍已經擦的發亮,亮的帶著光,刺人的眼。
可他還要擦。
他擦的不是槍上的灰塵,而是心中的疑惑。
他三次打退朝廷的征絞,兩敗鮮卑人,占領了幽州全境。
現在,他的敵人暫時都沒有力量前來攻打他。
這本來是他擴大地盤的大好機會,可是他卻猶豫不定,不知道應該先打誰。
他最想打的是鮮卑人,但是他卻明白這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成功的。鮮卑人是遊牧民族,他們敗了可以跑,自己卻不敢追,這肯定是個曠日持久的事情,而自己現在最不敢耽誤的卻是時間。如果朝廷在自己遠征鮮卑的時候突然給自己身後來一下,那自己好不容易打下的這點家底就全完了。
再就是高句麗和夫餘,那和鮮卑人也是一丘之貉,隻要見大漢有什麼好處也是從不手軟的。可現在也不是討伐他們的時候,要打他們怎麼也要打完了鮮卑人再說。
再就是朝廷了,可是憑現在的實力,進攻朝廷明顯不足,何況後邊還有三個搗亂的。
田疇卻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上帝想讓誰滅亡,必然先讓他瘋狂。
靈帝知道了董卓大敗的消息之後,立刻下旨召他進京。
董卓哪裏敢去,他知道,自己進了京,下場隻有一個,畢竟朱俊和劉虞的腦袋天天在他眼前出現。
董卓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他殺過的人比一百個人殺過的都多。
他也不是個等死的人。如果他是一個別人叫他死他就去死的人,那他現在骨頭都早已爛成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