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橦浸在浴桶裏,雙手抱著膝,隻留一個腦袋在水麵上。
兩年前童橦流浪在街頭,被一群人追著打,然後撞在了路過的司涯身上,司涯幫了她,後來又給了她“聖手”這個身份。也許是因為在淩辱中滾爬過,童橦特別合意聖手這個身份。不為什麼,隻為了帶上麵具就沒有人能認出她就是那個在街角靠別人施舍才活下來,過得連狗都不如的童橦!
“二當家,”葉嫻在外敲門,“大當家說有事要去辦,讓我來問問要不要先打烊。”
童橦從回憶裏拉過神來,應道,“哦,好。”
葉嫻的腳步遠去,童橦浮出水麵,一切都結束了,不是嗎?隻要能安靜的呆在這裏,偶爾看司涯發發瘋,就已經很完美了。
另一邊,司涯坐在軟轎裏,手裏把玩著那張被賀敏偷走的骨牌。賀敏的確有些小心思,可他不知道,紫姑是司涯的線人。這骨牌前腳剛到紫姑手裏,後腳就又回了忘香。
紫姑是京裏有名的大夫,且嗜好玉器,不僅能磨一手好玉器,鑒賞寶物更是行家中的行家。
賀敏是紫姑的老主顧,什麼跌打損傷都是紫姑幫忙著料理,要不是紫姑已五十餘歲,恐怕早就進了賀府。
此時紫姑正端詳著一對鴛鴦鎏金對杯,見司涯進來,忙欠身行禮:“主子。”
司涯徑直走向正中央的椅子,饒有興趣地拿起桌上的酒杯,陽光下,薄薄的內壁映出一個淡淡的“紫”字。
“你的手藝又進步了”司涯微微一笑。
“是主子栽培的好。”
司涯放下杯子,“你還記得我們來這裏的目的嗎?”
“自然不會忘。”紫姑攥緊了拳頭,她怎麼會忘?
司涯站起身,踱到紫姑身邊:“雖然比我預期的要早,不過我們不能讓別人爭了彩頭。”說著從袖裏拿出一個瓶子,遞給紫姑,“我想你知道該怎麼做。”
紫姑接過瓶子,沒有一絲猶豫,將瓶中的液體一飲而盡。
“紫言,這幾年辛苦了。”
變回年輕的紫言未施粉黛,衣著簡樸,卻也端正大方。微微一欠身,顯得嫵媚動人。
“賀敏?”司涯勾起一抹壞笑:“就從你開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