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的客廳,隻有兩人存在,滲出死寂的靜,尚莞擦拭的聲響,在這死寂中顯的有些突兀,惹的一雙鷹眼犀利的盯住她轉。
他一臉陰沉,臉上顯出氣結的表情,她忽視他存在的輕鬆模樣,是那般刺痛他的鷹眸。
其實他哪清楚尚莞是沒力氣在乎他的存在了,她隻想快些弄完,去吃到她的晚餐,她餓的快要暈了。
愈看邵欒晟愈來氣,最後他自個出聲責問。
“你剛才為何拿棍子襲擊我?”
尚莞即時頓住了動作,半秒低低的應了一聲:“我以為是小偷。”
“小偷?你以為外邊的人這麼容易混進來的嗎?”
她暗自閉眼,現在沒有力氣應付他,於是隻短短的應了一句:“沒多想。”
“蠢。”邵欒晟莫名來了怒火,回了一句。
尚莞不去理會,隻是自顧自的繼續著手中的動作。
待擦拭完桌子,她站起身準備去擦樓梯扶手,卻一陣暈眩,身子搖晃幾下,但最後她還是定住身子,咬牙忍著。
一直觀察著尚莞的邵欒晟,微眯著眸子,看著一臉蒼白的她,心突然泛起不忍,但是想著這是她自作自受時,不忍再次被壓下。
尚莞定住神後,拖著疲憊的身軀往樓梯走去,隻是額間虛汗狂冒,擦完冷汗,她開始擦拭扶手,半小時後,她隻覺的胸口極悶,呼氣都有些難受,整個人靠在扶手上,大口喘氣。
而她所在的位置是轉角,坐在客廳的邵欒晟視線無法觸及,隻是他此時也如被螞蟻噬咬著心髒,坐立不安。
尚莞休息片刻,稍微感到好些了,於是下樓拖地,她那逶迤著的動作,惹的邵欒晟心生怒意,她幹活幹的這麼不情願麼?
卻不知尚莞拖地拖的兩眼冒金星,渾身一陣陣冷汗滲出,急喘著氣。
片刻,她才揮動著手中的拖把,開始幹起活來。
而她的一切舉動,落在邵欒晟眼裏,卻是另一種意象,以至他怒火不可歇製的站起身,朝著她踏過去,大力的扯住她正慢悠悠揮動的手臂。
“你這麼不情願幹活,就不要幹。”怒吼隨之而出。
同時用力一甩,尚莞已經累的沒有一點力氣,被他這麼一甩,眼前一黑,身子軟軟的朝地上沉去。
她手中的拖把哐一聲發出聲響,接著是死寂,邵欒晟這時心中有些不安,走到她身旁。
“別裝,快起來。”
但是回應他的依舊是死寂,這下,他急了,扶起她。
“尚莞,尚莞。”
依舊沒有動靜,她蒼白無色的臉透著不尋常的光芒,似一觸碰就會飛灰煙滅,邵欒晟慌了。
純白如雪的房內,靜諡的隻聽見床上人兒的呼吸聲,很是均勻,隻是臉色蒼白如剛出爐的陶瓷,隻要觸碰,隨時可能碎裂。
床頭佇立著頎長身軀的邵欒晟,滿眸複雜,神色沉寂,眸光怔在病床上的人兒,一個小時不曾移過半分,翻江倒海狂卷著他的思緒。
最近他做的事真是幼稚到極點,竟然還把一個活生生的人餓暈了,他何時做過這種荒唐之事,是不是碰上尚莞,他的舉動就再無法正常了?
不能,不能讓尚莞再左右他的思緒了,現在必須做他該做的事了。
理清思緒,邵欒晟一臉清冷,掃了一眼床上的尚莞,麵無表情,轉身離開病房。
孤寂的深夜,高級別墅內淌著流光溢彩的燈光,歐式裝潢的房內,一人麵無表情對著特製的可視頻幕,頻幕上的男子對著正對麵的人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