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突然沉寂了,崔滌榆眉宇一蹙:“你知道是不是?”
“我是知道。”話落,也傳來車子驅動的聲音。
“是什麼親子報告,是豆豆跟你的還是誰的?”崔滌榆急問。
“我現在無法跟你解釋,我現在立即到醫院,尚天一在嗎?”
崔滌榆轉首望去,本該站在一旁的尚天一不見了蹤影,崔滌榆想也沒想,便說:“天一一定是太過悲傷去陪莞莞了。”
“崔滌榆,你現在馬上去太平間看著莞莞,不準任何人動她,我立即就到,到了我會給一個解釋你的。”
邵欒晟的聲音盡是嚴肅,崔滌榆心頭對邵欒晟已經怨恨至深,冷嘲熱諷一聲。
“你來醫院做什麼?莞莞不在了,你過來哀悼?還是求她別晚上找你?”
“崔滌榆我不管你現在心裏怎麼想,但是如果你再不走的話,可能就真的永遠無法見到她了。”
邵欒晟怒吼一聲。
“你是誰?憑什麼我現在要聽你的話?邵欒晟,就算你怎麼解釋,我也不會放過你。”崔滌榆吼完,便掛了電話。
掛完電話,但她還是往太平間走去。
熱鬧的市區,那輛耀眼的邁巴赫疾馳而飛,起碼,時速超過一百六。
駕駛車的人,嘴角沁著鮮紅的血絲,眼眶鮮紅。
親子報告?
尚天一,你可真敢下手呀!
他不敢下手的,尚天一卻下手了,可真是尚莞的好弟弟。
如果阿莞真的三長兩短,尚天一,你就等著陪葬吧!
醫院門口突然嘎的一聲,接著一個人影飛快的從車裏鑽出來,往醫院裏奔去。
邵欒晟站在太平間門口,一眼撇開立在一旁的尚天一及崔滌榆,隻看到躺著的尚莞。
遠遠的,他隻看到一具消瘦的身軀,很安靜,似這個世界在她躺在那一刻,就靜止了。
他的腳無力,欲抬,卻發現重千斤。
走到她的跟前,他像是排過萬難,已筋疲力盡。
望著她一臉蒼白,緊閉著眸子,就似在他身邊睡著那般一樣,就隻是睡著,並沒有離開。
他蹲下,撫上她的臉頰,冰冷的溫度刺醒他,也告訴了他現實是尚莞真的不在了。
突然,他一個起身,將一旁的尚天一揪了過來。
“尚天一,你可真敢下手,你明知尚莞根本承受不了這樣的結局,你竟然敢下手?”
邵欒晟此時像是一頭撞傷了的獅子,眼裏布滿血,額間筋像一條條莽蛇。
“邵欒晟你此刻在這兒大吼大叫做什麼?還想讓我阿姐不安寧嗎?”尚天一此刻的平靜跟邵欒晟的對比,實在是鮮明的對比。
“尚天一,我不敢下手的,你卻下手了,到頭來還是你害你阿莞的,你可真是她的好弟弟。”邵欒晟陰冷的低吼,罔聞尚天一的話。
一旁的崔滌榆見狀,本想朝邵欒晟吼了一句,邵欒晟,是你害死莞莞的,你在這兒吵什麼?可是聽見邵欒晟這翻話,竟然噤聲了。
“別把責任推到我身上。”尚天一突然一個甩手,將邵欒晟推開。
他整了整衣領,冷哼一聲:“沒錯,確實是我調了結果,但是如果不是這樣做,她能對你死心嗎?你在她心裏,就如一根刺,永遠都會把她刺痛。我知道你跟陳靜怡訂婚,隻是一場戲,可是我阿姐她不管你是做戲還是真實,她已經累了,動了抽身的念頭,但你卻困擾著她,所以我用這個方法讓她死心。隻有讓她死心,她才能展開全新的生活。她承受不住,是我沒想到的,如果知道會變成這結果,就算要了我的命,我也不會去調這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