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麵上不好說什麼,心裏卻在嘀咕:世上哪有那麼邪性的人?除非真是妖精,我看多半是你爹好色經不住誘惑,被人家勾了去吧?
雲兒這樣想時,不禁審視的盯著項榮打量,他爺爺因為別的女人把他奶奶氣得失心瘋,她爹又因為外麵的女人敗完家產,這小子以後不會也是一個花心大蘿卜吧?
記得今兒早上進城前,大姐還故意把自己拉到一邊,臉蛋兒緋紅的叮囑:要是遇見了項大娘和項榮,記得幫她問聲好。
雲兒知道,大姐很喜歡項榮,他們年紀相仿,外形相貌脾氣都很匹配,原本兩家家境也相差不多,真正是門當戶對。
要不是今年突然出這麼多事兒,正常下去,最多一年,大姐和項榮就會訂親,而後成親,兩家就是實打實的親家。
可現在看來,這門親事似乎遙遙無期了,不說自家落魄,項家未必同意;就項榮家這傳統,我還不樂意大姐以後受苦了!
“雲兒,你上哪兒去?”
雲兒回神,發現自己隻顧想心事,竟然直直的往前走,連項榮轉彎了都不知道。
她趕緊跑回來,笑嘻嘻的道個歉,二人一起往袁木匠家去。
他們敲了好一陣門,才來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開門,她伸頭看了一眼:“你們……找誰啊?”
項榮道:“老奶奶,我家就住鎮口,我們是來找袁木匠的,請問他在家嗎?”
“哎呀,不在啊,走了好些天了,你不知道啊?”
“走了?什麼時候?”
“好幾天前跟那兩位貴公子一起走的,連兒子媳婦老娘都帶走了。”
“啊?那老奶奶您是……?”
“我是袁木匠雇來看院子的,一年給我二兩銀子,還讓我和我孫子白住,東西隨便用,唉,袁木匠是好人哪!”
雲兒跟項榮茫然的對望一眼,雲兒湊過去道:“老奶奶,不是說他們一家才搬回來沒幾天嗎?怎麼又走了?”
“這就不知道了,袁木匠手藝好,在外那麼多年,結交的都是些富家老爺公子的,定是有人看上他手藝,請他上門做事吧?”
原來是這樣,那袁木匠多半是被蕭景文他們帶走了,也不知他們去了何處?省城嗎?或者京城?聽蕭景文的口音,好像不是這一帶的人,罷了,這些與我無關,還有件事情,她要問清楚。
“老奶奶,麻煩問一下,袁木匠和兩位公子走之前是不是留下一個輪椅?”
老太太想了想:“是啊,是有一個,不是被人取走了嗎?”
“那輪椅是誰留下的,給誰的?”
“是坐輪椅那位公子留下的,說是留給一個姓柳的小姑娘。
恰巧公子他們才剛走,就有個姓柳的小姑娘找上門來,又說跟公子熟識,還問公子們有沒有留下東西?我想多半就是給她的吧?就把輪椅給她帶走了!
小姑娘,你怎麼知道這事兒啊?”
雲兒尷尬的笑笑,“我聽別人說的,那位蕭公子真大方?”
“嗬嗬,是啊,那位公子身份高貴卻很好相處,是個難得的好人了,哎,姑娘,你怎麼知道那公子姓蕭啊?”
“聽說的,謝謝奶奶,打擾您了,我們先走了!”
小雪拉著項榮離開,待走出一段兒,項榮問:“雲兒,你為何突然問起輪椅之事?你家那輪椅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