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收拾了包袱,才從房裏出來,便看到了一直候在門外的阿石,隻是對視了一眼,兩人便攜手走了出去。
兩人一路順暢出了藥靈山,第二天日暮時住進了城中一間小客棧,舒零香隻是小憩了一會兒,醒來便發現房中坐了一個人。
老穀主坐在桌邊喝茶,瞥見舒零香醒來,他從桌上揀起那封應該送給蔡襄的信,在舒零香麵前晃了晃,隨後平靜道:“婚期將至,你該在藥王穀安心待嫁。”
那封信根本就沒有送到蔡襄手上,蔡襄根本就不知道她為了逃婚夜奔之事。
“那瘸子被我泡在了寒潭澗,等你嫁去了蔡家,我會放他走的。”老穀主又道。
聽了這話,舒零香立刻穿上自己的靴子,正要出門,老穀主看過去:“我派了田護衛守在寒潭澗,你省省力氣吧,你若是執意要去,我現在就讓田護衛殺了那小子。”
舒零香的腳步頓住。
自她記事以來,她的父親一直都很寵愛她,從未苛責過她,可是今日,她才發覺自己的父親是如此陌生。
她從不敢想象,父親為了令她屈服,居然會做出這般凶殘之事。
父親的那雙手,不僅能用來救死扶傷,也能殺人的啊。
是她錯了,她當初就不應該帶阿石回藥王穀。
“我要見蔡襄。”舒零香道。
老穀主隻是看了舒零香一眼,並沒有答應。
“我要見蔡襄,我相信蔡公子不會強人所難。”舒零香急了。
“舒零香,你現在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你還是老老實實回藥王穀待著。”
“父親!”
老穀主仿若未聞女兒的哀求,揮了揮手,招來一直候在房外的老管家,吩咐道:“送少穀主回穀。”
“是!”老管家領命,轉而看向舒零香,“少穀主,跟老奴回去吧。”
舒零香縱使有千般不願,也不得不跟著老管家離開。
……
婚期定於三月桃李芳菲之時,舒零香穿著火紅的嫁衣出嫁,臨行前,老穀主為其送行,舒零香紅著眼說:“父命難違,女兒此番遠去皇都別無所求,隻願父親能夠信守承諾,放了阿石。”
沒有感念父親十八年來的養育之恩,亦沒有感念藥王穀這十多年來的教導之恩,她隻心心念念著那被困在寒潭澗裏的殘疾男人。
老穀主氣得不行,但是麵色仍舊平靜無波,“我就不送你了。”
話畢,是老穀主先回了頭。
他也算是言而有信,掐著日子,等到舒零香入了皇城,他便撤了寒潭澗的田護衛。
世人都道那寒潭澗乃是極寒之地,鮮少有人能從那寒潭澗活著出來。
可是阿石不僅活著出來了,甚至還養好了自己的腿傷。
阿石一出寒潭澗,就問舒零香的去處,得知舒零香已經去了皇城,轉頭便往皇城趕去。
這一回,換他去追自己的心上人。
三日路途,等他到皇城時,卻聽聞蔡家新婦已經香消玉殞。
他急急忙忙往蔡家去,路上撞倒了一個手持冰糖葫蘆的少女。
那少女撐著身子站起來,看著沾了灰的糖葫蘆發愣,等回過神來,向撞向自己的阿石看過去,突然瞪大了眼,她以手捂住嘴巴,仿佛是遇到了什麼驚喜一般,激動道:“宴識,我就知道你還活著!”
阿石不明所以,隻拱手道了一句抱歉,便繼續往蔡家奔去。
那拿著糖葫蘆的少女見著他跑了,將袍子往腰上一紮,也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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