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是讓這大雁去召我兄長回來吧?”祁年好奇問道。
清波伸出一根指頭在祁年麵前搖了搖,“我知曉你們人間的規矩,將帥戍守邊境,沒有大王的詔令是不得回京的,我啊,是讓這隻大雁去給你們大王托夢,請你們大王召回你的兄長。”
祁年仍是不信,“這樣便成了?”
“這樣便成了。”清波篤定道。
祁年看向那隻遠去的大雁,眼神迷茫。
那隻大雁停在了大王的宮門口,便無法入內了。
皇宮禦宇之內,禁令遍布,被清波施法的大雁根本飛不進皇宮。
那隻大雁落在宮門口的飛簷之上,眼睛滴溜溜注視著其下巡邏的士兵,最後,它落在了一個身披紅色紗袍的男子肩上。
那是下凡來為當朝公主牽線的孟滿。
孟滿瞥了眼肩上的大雁,拍了拍它的頭,接過了它身上的任務。
孟滿一路暢行無阻進入了皇宮,當夜便潛入了大王的夢境,讓大王召祁徽回朝,辦完事,他便晃去了公主的宮殿,為公主和探花郎牽上了紅線。
次日,大王下令,命令祁徽即刻啟程,回京暫代禁軍統領之職。
祁年聽聞那消息的時候,恍如夢中,抬眼往牆頭上躺著曬太陽的姑娘望去,這小仙姑當真有點東西啊。
清波彷如知道他內心的小九九一般,扭頭看過來,眨眼笑了笑。
十日後,祁徽帶著夫人抵達京都。
祁年如願見到了自己的兄長,可還是不願意跟清波回冥司。
“你這小鬼,怎麼言而無信呢?”清波有些生氣。
祁年扒在牌匾之上,沒理也大聲,“我……我就是言而無信怎麼了?!”
果然是榜上有名的滑頭鬼,清波隻好再問一遍:“那你究竟怎樣才能跟我回冥司?”
祁年不說話。
“你可知,你附在這祁家門匾中一日,便會損祁家一分氣運。”清波又道。
祁年麵露難色,知道清波不是哄騙自己,隻是他尚有心願未盡,“那你再為我做一件事,隻要你辦成了,我就跟你回冥司去。”
“你若又騙我怎麼辦。”清波道。
“那咱們就耗在這裏吧。”祁年仰頭,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清波沒有辦法,隻能姑且聽聽祁年的要求。
“祁氏男兒,自該戍守北境,上陣殺敵,我要我的兄長帶著我去北境騎馬看落日,帶我上陣廝殺,我想看看京都以外的風景。”
少年麵色蒼白,純色亦是早無血色,可是在說這些的時候,那雙往日裏充滿迷茫的眼睛亮了起來。
“仙姑你會造夢吧,你便為我造一段夢,讓我的兄長帶著我去一回北境。”
清波其實並不擅長織夢,真正擅長織夢的是掌夢神白尋。
往日還在天宮之時,清波聽聞白尋擅長織夢,纏著白尋施展織夢之術,白尋豈是那麼容易便會滿足他人所求之人,不管清波怎麼纏著鬧,他都不為所動。
有一段時日,孟滿事務繁忙,沒空去凡間為男男女女們牽線,白尋難得好心,便授了孟滿造夢之術,讓孟滿可以進入凡人的夢境,直接在夢境裏為這些男女們牽線。
白尋傳授造夢之術時,清波也在旁邊。
隻是清波乃是水係神靈,而造夢之術所屬風係術法,清波並不能融會貫通,也隻學了個皮毛。
白尋曾說,這造夢之術頗為神奇,若僅僅隻是學了一個皮毛,還是不要使用的好。夢境多變,造夢之人若是沒有能力控製夢境的主人,被夢境的主人發現了,極有可能會被夢境碎片絞殺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