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左右看看,發現沒有人跟蹤,迅速轉入一條暗巷,暗巷深且窄,彎彎繞繞,海化身神隱蜥蜴,在光下閃閃不見,緊貼著牆壁,跟著少女。轉過好幾個彎,在暗巷深處出現一座荒廢破敗的大宅院,少女在宅院側牆前停下,左右看看,確認無人,翻身躍入院中。海緊貼牆壁,透過牆縫,鑽進住宅,穿過野地,爬上椽子,溜進房梁。屋內,正對門有一方大座,上端坐著威嚴霸氣的中年男人,身著黑色開襟衫,用金線繡有屠龍圖和獵人公會殿頂壁畫一模一樣。階下左側站著一位銀灰短發,著銀色長袍的比一般人高兩個頭,五十歲開外的壯碩男人,長袍上流光浮動,銀汞流淌。右側立著一位,一襲青衫,麵容清秀儒雅的青年人,海眼轉一圈,正視男子麵容,感覺春風拂麵,暖意洋洋。在房外四周暗處分布著近百的鐵甲冷麵人,手持武器,嚴陣以待。少女進屋,對著上座跪拜,口中說道,“叩見暗皇,願我皇體安心順。”起身向階下二位拜福,“拜見大伯,英叔。”一番禮畢,少女站到右側青衫男子的身旁。上位,被少女稱作暗皇的男人,冷聲說道:“雲兒,此次任務失敗,你可認輸?”少女站出,低下頭,“對不起,父親,本來就要抓到三人虎,誰知它竟不顧性命,燃燒精血遁走,最後熬不住消耗,化成一抔幹灰。”男人左側下手被少女喚作大伯的男人,嗬嗬一笑,鏗鏘刺耳,仿佛金屬在重重撞擊,隻聽他道:“乖侄女,失敗就是失敗,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按照約定,失敗了可是要回家的。其他,四大家族已經得到你出來的消息,正在派人追查你的下落,要對你不利,這次可不能再任性了。”
“金屬獵人”海暗暗叫道,居高臨下海看的清楚銀灰發色的男人,流汞的衣服在內側和身體緊密相連,如同從身體長出來,這分明不是衣服,而是肉體的變化,用來遮人耳目。
二人齊齊逼迫,少女不甘心,索性耍起了賴,“我不要,大伯,這一次純粹是個意外。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再搞砸。我不想回到家族中……”
“胡鬧”,左側高大男人出聲喝道,臉色冷厲,“雲兒,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不要說為父無情。你是我的女兒,你生下來就注定是偷獵者。”
“偷獵者,她竟然是偷獵者。”海心中痛惜,轉念一想,我看中的女人,即使是偷獵者又如何,“我得救她”,海心中想道,頓時,千百個念頭在海的心中打轉。
“英哥哥,”流雲少女轉頭看向一旁沉默寡言的英俊青年,看到少女濕淋淋的眼光巴望著自己,青年不由得無奈歎笑。
“老三,不能再慣著她了,我給過你一次麵子,給了她一次機會,是她沒抓住。”暗皇顯然是不耐煩了,要出手動粗。
“有了!”海順著房梁,偷偷爬了出來,在宅院外變身成三人虎,默默感應了一番,循著感應到的氣息,朝鎮後的森林跑去。
“我和流雲談談。”青衫男子站到流雲身旁,對著暗皇拱手說道。暗皇疲於應付,揮手讓二人出去。
屋外,無人的野草叢中,流雲手掐一朵紅花,背對著青英說道:“英叔,你別勸我了,我是不會回去的。我不信爹會殺了我。”說完,轉過身來,目光炯炯的正視青英。“傻丫頭,”青英無奈的歎氣,“走吧。”流雲不敢置信的看著青衫男子,男子重複道:“走吧,能玩一段時間是一段時間,你父親說的對,我們是偷獵者,永遠都是偷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