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過了午飯之後,紀旭便和邵峰便陪著紀海波從綠城別墅出發,一同到了錦瀾會所——對於郝伯和七叔這次突然選擇了在錦瀾會所邀紀海波見麵,紀旭還是很費解的。
因為以前的時候,如果大家需要約在一起見麵,通常都是會選在南城的一家茶館。所以這一次兩人選在錦瀾會所和紀海波見麵,是一件很反常的事情。
三人到達錦瀾會所的時候,郝伯和七叔還有幾個和紀旭同輩的大哥都已經到了。見此,紀海波先是看了一眼手上的鑽表,確定了自己並沒有晚點之後才開口道:“我還以為是我遲到了。”
聽了紀海波此話之後,七叔便笑著站起來和他用力的握了握手:“是我們來早了!來,三哥,快坐!”
眾人相互寒暄著落座之後,紀海波又和郝伯以及七叔客套了幾句,然後便直接開門見山的開了口:“咱們都是這麼多年的老兄弟了,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老郝、老七,你們願意和韓落那孩子多走動走動我沒有意見,甚至可以說是舉雙手讚成的。
但是韓落那孩子畢竟還年輕,想事情難免會不周全。但是你們都是過來人,就不應該再和他倒騰那些東西。更何況,我早就說過,毒,隻要我紀老三活著一天,就誰都不許碰。”
紀海波此話一出,茶室裏原本還算熱絡的氣氛便在瞬間降到了冰點。
被紀海波那淩厲的眼神緩緩地掃視了一圈之後,幾位和紀旭同輩的大哥便都因為那巨大的壓迫感匆匆的轉移了和紀海波對視的視線。
剩下的郝伯和七叔,雖然沒有幾個小輩那樣慌張,但是也隻是堪堪接住了那自紀海波眼中飛出的無形的快刀。
在身旁的七叔尷尬的幹咳了兩聲之後,郝伯緩緩地將杯中剩餘的溫茶一口飲進,然後才不疾不徐的開口道:“三哥,其實今天這個茶會,我們也是受人之邀。”
從藏藍色的中式唐裝上衣口袋中拿出了一塊老式的懷表打開看了一眼之後,郝伯便繼續開口道:“他們應該快到了。”
與此同時,郝伯的話音才落,茶室的門便被緩緩的打開——進來的是個三十出頭的年輕男人,瘦瘦高高。雖然衣著打扮都十分考究,但是男人過於蒼白的臉色還是讓他看起來有些頹然之色。
而這,也就讓他與身後仍舊是黑框眼鏡、運動衣加籃球鞋打扮的精神奕奕的韓落形成了鮮明對比。
紀旭看向韓落,雖然臉上的神色仍舊如常,但是那對黑色的眼珠裏卻已經漸漸泛起了一層霜色。而韓落亦是嘴角微微的向上一揚,對著紀旭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然後,韓落便結束了與紀旭的對視,轉頭看向紀旭身邊的紀海波,十分恭敬的開口喊了聲“三叔”。
“嗯。”紀海波緩緩地點頭,之後便將目光又轉向了韓落身旁的男人身上。
見此,韓落便看向眾人開口道:“今天約三位叔伯和幾位大哥們過來,主要是有個新朋友想要和大家問候一下。”
語罷,韓落便側頭看向站在他身旁的男人:“這位是畢捷。”
聽到“畢捷”這兩個字的時候,紀海波不由得微微動了動嘴角——雖然知道此時此地,同名不同人這種情況發生的概率幾乎為零,但是紀海波在心裏卻還是暗暗地希望這不過是虛驚一場。
而似乎是為了更好的證實紀海波的猜想,那一邊畢捷在韓落的介紹過後便向在場的眾人都一一的打了招呼問好:“這次杜餘先生本來是打算親自過來問候一下各位老大的,但是十分不巧的是臨近出發的時候,我家夫人忽然生了病。我家老板愛妻心切,不忍心留下夫人一個人在家,所以便委托我來走這一趟。我家老板還說,務必要我向各位轉達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