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臨笑傲(1 / 2)

綠林深處一處酒家

酒肆裏共有三桌客人,西邊角落裏坐著一個二十多歲身著白衣儒服的青年文士,桌上一壺酒、兩碟小菜,儒服青年正淺飲小酌,很是悠閑。中間一桌則是滿滿坐了五人,四個莽漢坐在下手,上座上坐著的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錦衣少年公子,下首幾人似是對上首坐著的錦衣少年公子很是殷勤。東邊靠窗一桌坐著兩個頭纏白布,身穿青布長袍的漢子,正吆喝著要酒,看其裝束、談吐似是川西人氏。

說話間,從小店廚房裏盈盈走來一個少女,低著頭走到那兩個川西漢子桌前低聲問道:“客官要甚麼酒?”聲音雖低,卻十分清脆動聽。那年輕漢子一怔,突然伸出右手,托向宛兒的下頦,笑道:“可惜,可惜!”宛兒吃了一驚,急忙退後。另一名漢子笑道:“餘兄弟,這花姑娘的身材硬是要得,一張臉蛋嘛,卻是釘鞋踏爛泥,翻轉石榴皮,格老子好一張**皮。”那姓餘的哈哈大笑。

看到這一幕,旁邊坐著的少年公子坐不住了,隻見其伸手往桌上一拍,罵道:“甚麼東西,兩個不帶眼的狗崽子,卻到我們福州府來撒野!”那姓餘的年輕漢子笑道:“賈老二,人家在罵街哪,你猜這兔兒爺是在罵誰?”

這少年公子長的眉清目秀,甚是俊美,可再美也是個七尺男兒,聽到這話豈能罷休。提起桌上的一把錫酒壺,兜頭摔將過去。那姓餘漢子一避,錫酒壺直摔到酒店門外的草地上,酒水濺了一地。與少年公子同坐的四個莽漢見此立刻起身,將少年公子護在中間,警惕的望著那兩個川西漢子。

那姓餘的笑道:“這小子上台去唱花旦,倒真**得人,要打架可還不成!”隻見那護著少年公子的其中一個似是頭目的漢子喝道:“這位是福威鏢局的林少鏢頭,你天大膽子,到太歲頭上動土?”這“土”字剛出口,左手一拳已向他臉上猛擊過去。那姓餘漢子左手上翻,搭上了這個莽漢頭目的脈門,用力一拖,莽漢站立不定,身子向板桌急衝。那姓餘漢子左肘重重往下一頓,撞在莽漢的後頸。喀喇喇一聲,莽漢撞垮了板桌,連人帶桌的摔倒。這莽漢姓鄭,是福威鏢局之中的一名鏢師,雖然算不得是好手,卻也不是膿包腳色,另一個護住叫林少鏢頭的莽漢鏢師見他竟被這人一招之間便即撞倒,可見對方頗有來頭,問道:“尊駕是誰?既是武林同道,難道就不將福威鏢局瞧在眼裏麼?”那姓餘漢子冷笑道:“福威鏢局?從來沒聽見過!那是幹甚麼的?”

被稱作林少鏢頭的少年公子大聲喝道:“專打狗崽子的!”話未說完便欺身而上,雙掌翻飛朝那餘姓漢子攻去,那餘姓漢子卻是見招拆招,似是極為從容,絲毫不見窘迫,嘴裏還不時對這位林少鏢頭說些不三不四的話,惹得其火冒三丈,下手間更是毫不留情,但是卻都讓餘姓漢子輕鬆化解了去。旁邊福威鏢局的幾個莽漢鏢師一間情形不對,立刻上前想要幫手,卻被少年公子阻止,幾人知道這林少鏢頭少年心性犯了,怕失了麵子,不想讓他人幫手,幾人沒轍,隻好去尋另一個川西漢子的晦氣。

未及半柱香的功夫,餘姓漢子瞅準少年公子掌法上露出的破綻,砰的一拳,正中胸口。少年公子身子一晃,領口已被他左手抓住。那人臂力一沉,將少年公子的上身掀得彎了下去,跟著右臂使招“鐵門檻”,橫架在他後頸,狂笑說道:“龜兒子,你磕三個頭,叫我三聲好叔叔,這才放你!”

旁邊正打鬥的其他幾人立時停手,鏢師們看到少鏢頭被抓,頓時大急,喝道:“放了我家少鏢頭!”

姓餘的漢子卻是不理,調笑著說道:“大姑娘,你磕不磕頭!”臂上加勁,想要將少年公子的頭壓倒地上,年輕公子使勁掙紮,奈何技不如人,眼看自己的頭就要磕在地上。

“唉,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位兄台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隻見西邊坐著的白衣文士似是頗為無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