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秋棠沒料到,南宮景居然會闖出了名聲。

“夫人,四小姐變成了皇家的公主,名聲還不就是她們給的。”身邊的嬤嬤勸說道:“再說了,四小姐有這樣的好名聲對南宮府是好事。”

好什麼好?

一個能幹的庶女會被壓製她這個當家主母就當成了擺設。

前十五年的默默無聞都是她造成的。

也就是說,南宮景是踩著自己上去的。

容秋棠冷著臉沒有開口說話。

她不說,不代表別人不講。

回到容府,鄭氏帶著挺著大肚子的容杏紅在那兒招呼客人。

結果,大肚子閑得沒事做,特意坐在了容秋棠的身邊。

“姑母,您真是太厲害了。”容杏紅的眼裏流露出一種崇拜的模樣:“姑母,您看您教導的女兒個個都那麼出眾。大表姐二表姐就不說了,您看三表姐有著一手高超的琴技;四表姐寫得一手漂亮的好字。”

“也就那樣罷了。”容秋棠差點咬破了嘴唇皮:“四丫頭那手字都稱得上好的話世上就再沒有更好的了。”

曾幾何時,她堂堂南宮府的當家主母居然會被一個小輩奚落。

容秋棠盯著容杏紅的大肚子心裏卻是嫉妒的。

她的欣兒曾經也懷著身孕,原本可以當母親的。

最後卻壞了孩子壞了身子。

從此以後與孩子沒了緣份。

琴棋書畫豈能當飯吃。

如果早知道她會過得這般不如意當時就不讓她嫁到柳家去的。

那麼遠的地方,也不知道女兒過得好不好。

容秋棠曾經寫過書信,但是沒有回音。

問老爺,老爺說別擔心。

新皇上位沒有動到柳家去。

一切都還是照舊的。

隻可惜,她的欣兒回不到過去了。

“姑母,您可別謙虛了。”容杏紅滿臉笑容:“聽夫君說多寶齋有一幅字畫已經賣到了六百兩銀子,您道那是誰的?”

誰的也不管自己的事。

“那幅字的主人是宮裏的貴人,紅兒也是好不容易才從靖王妃口中打聽到這幅字出自於四妹妹之手。”容杏紅說完一拍腦門:“姑母,您看我懷個身子記憶真是不好了,現在應該叫常景公主。”

一幅字畫六百兩銀子。

容秋棠倒吸了口冷氣。

她不信南宮景有這樣的本事。

而且,她知道容杏紅故意這般說也是針對她的。

一個小輩而已,容秋棠覺得自己犯不上和她鬥氣。

隻不過,她倒要問問老爺容杏紅所言之事是否屬實。

殊不知,宮裏的南宮景也是不信。

那是一幅署名為暮清的字畫,別人不知道,她卻是明白這是她的字號。

而這個字號還是梁嬤嬤給取的。

梁嬤嬤有說替她打出名聲。

一句話的事,南宮景也沒在意。

有沒有名聲,她不也好好的活著的。

或者說,盛名之下其實難符,到時候說不定自己更難做人。

結果,沒料到梁嬤嬤果然讓她出名了。

一幅字畫送到多寶齋會這麼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