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黑暗的地下室,破碎腐朽的舊家具,遍地的食品垃圾袋,混合著殘肢斷體的血腥彌漫,還有角落裏人類排泄物的惡臭熏天。
相對於外麵天氣的陽光明媚豔陽高照,這裏簡直如同地獄一般。
但如果有的選擇的話,他卻寧願永遠呆在這樣的條件下。
他深深的明白,這個僅僅幾平米的地下室,相對於外麵隨處都有可能遇到的危險,和朝不保夕的環境,這裏簡直就是如同天堂一般。
“哢嚓”
木棍輕微的斷裂聲,在這寂靜的環境裏,如同驚雷一般。
“我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如果再不出去尋找食物………”
低沉幹澀的男人聲音從陰暗角落裏傳出,仿佛自言自語卻欲言又止。
如果不是他自己開口說話,在這樣的陰暗環境裏,僅僅隻是從如此低微的喘息聲中,根本就讓人想不到,此時角落裏還有著一個人的存在。
男人大約十七八歲的年紀,細看卻又仿佛三十二三左右的年紀。
他坐在角落裏的身子遮蓋住了一片更加黑暗龐大的陰影,想來他的身形肯定是比較魁梧高大的。
此時從他糟亂肮髒的長發,遮住的半張模糊麵孔裏,根本讓人無法確切的辨別他的年齡和樣貌。
隻見他的雙手自然垂落,雙膝直至腳上的軍靴腳背。
每一隻手掌之中,赫然握著一根一尺多長,手臂粗細的漆黑木棍。
從那兩根木棍中間的斷裂口處,可見參差不齊的木質纖維。
剛才的那一聲哢嚓聲,顯然就是男子掰斷手中的長棍所發出的。
如此粗壯的木棍,竟被男子雙手輕易掰斷,可見男子力氣是何等的巨大,想來並不是普通人。
此時他原本幹淨利落的一身軍綠迷彩裝,早就已經不能辨別出原來的色彩。
漆黑油亮的血跡、油汙和泥土,把它的本就破破爛爛,渲染的如同乞丐裝一般。
也不知這血跡,是他的,還是別人的。
男子聲音落下,陰暗地下室中許久不見有人回應。
隻是在那陰暗地下室的另外兩處的角落中,逐漸響起了兩道更加濃重的喘息聲。
顯然,房間裏不是隻有他一人。
“哎!!……”
半個時辰過去,陰暗的地下室裏還是沒有回應。
男子略顯疲憊的歎息一聲,隨手往身後陰影之中一把抓去。
隨著‘刺啦’一聲細響。
隻見一柄五六尺長的漆黑大刀,被他輕易倒拖而出。
此刀刀背很是厚重,連同著刀刃,竟也是漆黑如墨。但卻又寒光凜凜、細薄如蟬翼。
僅僅隻是此刀的刀柄,便有一尺多長,想來此刀的重量肯定不輕。
男子緩緩起身,近六尺高的魁梧身軀。在這個陰暗低矮的地下室中,氣勢頓時猶如遠古凶獸一般,鋪天蓋地的彌漫了整個陰暗的地下室。
刹那間,整個地下室陰冷的氣息,仿佛也被這股氣勢驅趕一空。
大刀拖在地上的哧哧作響聲,更是給這個寂靜陰冷的地下室,點綴上了一些活潑的氣息。
隨手輕易的挽了幾個刀花,長刀穩穩扛在了他的肩上。
雖然男子的氣勢如虹、大有一往無前之勢,僅僅隻是單單往那一站,便宛如大山一般恒古穩固。
可在他那整個挺拔的身軀中,此時卻夾雜著濃濃的迷茫和疲憊。
眨眼之間,男子的氣勢又是一變,迷茫疲憊之色一掃而空。
他的氣勢也愈來愈重,大有天崩地陷一往無前、慷慨赴死的決絕。
男子抬起手,把遮住半張麵孔的糟亂長發往腦後隨意攏去,頓時露出了一雙精光湛湛、冷峻的堅毅眸子。
他長發中逐漸露出的堅毅麵孔,也頓時讓人感覺眼前一亮。
隻見他麵孔棱角分明,有著明顯的軍人的果敢堅毅。
黝黑的皮膚、高挺的鼻梁,和糟亂的胡子渣,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顯得迷人,和富有別樣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