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藥(二)
“宬明,你有傷?怎麼啦?”出門的第一句話顏慈就問了這個。
“我以為你不會在意呢。勝戰將軍自然是到處打打殺殺的,受個小傷在所難免,沒事。”
“你有那麼高的官階,還要親自去打打殺殺嗎?”顏慈撇了一下嘴。
“注意一下你的表情。我不親自去開天辟地,能服眾嗎?連你都不服。”
“宬明,我是你的朋友,自然會關心你。而且我會義無反顧地支持你。”真是無聊,這話說的是不是象發誓賭咒啊?顏慈無奈地想,收不回來了。
宬明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慈,如果真有一天須要你為我承擔的時候,我要你選擇不傷害自己,明白嘛。你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是天命難為。”
說到這裏兩個人沉默起來。
顏慈每天都抱著醫檔研究著草藥。她開始在藍園裏種些珍稀的草藥品種,於是拔掉了好多花朵。她把執事的事情交給碧蘿和杏花去完成,好在工作不象春天那樣多了。她會偶爾外出查看一下。
沒有多久藍園中的花朵就拔去了三分之二了。由於顏色的落差使那花楹樹牆看上去異常高大,一樹淺藍色的花朵在清風中搖曳著。
陽光下顏慈在大大的籮筐中曬著那些根根莖莖枝枝葉葉,還有一些蜈蚣、僵蠶什麼的。她拿著自己開出的藥方,反複地思考著,她有意無意地跳過了蟾酥,她勸自己等萬事具備時再麵對它吧。她驚訝自己的堅定,因為會有一天要麵對癩蛤蟆。
對尚缺的那味藥她很迷茫,麵對醫檔她百思不得其解。顏慈整個人變得很沉默,月侍看到這樣的慈心裏慌慌的。於是他就跟在他身後搭訕。
“慈,什麼時候開始給我用藥啊?”
“等等吧。”
“那治療的周期是多久呢?”
“也許半年吧。”
“那什麼時候開始呢?……喔,剛剛問過了。”也許是她壓力太大了。月侍擰起了眉毛。
顏慈停下手裏的事情淺淺地笑了一下:“我沒事,我隻想解去你的毒。”
“隻是這樣?別這麼大壓力吧,都一千年了,我不在乎。”
慈扔掉手裏的東西:“可是我在乎,我想醫好你。”
“那就醫吧,我獻身給你這個蒙古大夫了,可是你……”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他確定她一定沒有聽到他說的話。就給她些空間吧。
當夜晚來臨,慈座在樹下仰望星星,心念的還是那個藥方。天醫說:根本沒有找到固本清源的那味藥。此藥定有靈性,可以使心性安寧。那該是什麼呢?能不能從他那裏得到一些信息呢?猛然想起時,卻發現真的有好多天沒見過他了。
她拿下了紗帽燈,輕撫著那朵漸藍的時鍾花,記得剛得到它時那上麵的圖案什麼都看不清楚。突然她想起好象師傅說過,如果有什麼事就念動咒語就萬事大吉了。
於是她輕聲念動:時鍾花啊時鍾花,時鍾花兒滿山涯。沒什麼反應,再念:時鍾花啊時鍾花,時鍾花兒滿山涯。時鍾花啊時鍾……
“傻瓜,別再念了我來了來了……”是月侍的聲音溫柔似水,充滿了濃的化不開的愛戀。
“這也太神奇了,這麼一念就能把你招來呀。”慈激動的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