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一伸手,劍丸繞著手轉動起來,“或許你到了生死關頭就能激發出老祖的劍意了!”玲瓏正要出手,劍儒背著一把劍翩翩而來,止道:“玲瓏,住手!”玲瓏見劍儒前來,以為是要向秦厲興師問罪,便停下手來。
劍儒來到秦厲麵前,仔細打量了一番,問道:“那道劍氣真的成了你的心髒?”秦厲抱拳回道:“前輩目光如炬,確實如此。”劍儒點了點頭,鄭重其事的說道:“那就拜托了!”秦厲正顏回道:“晚輩盡力!”劍儒又點了點頭,讓開身子,“請回吧。”玲瓏剛要張嘴說話,卻被劍儒的淩厲眼神嚇回。
秦厲走出兩步,回身向著三人一抱拳,便大步離開。
玲瓏見秦厲走遠,連忙向劍儒問道:“師父,為何要放秦厲離開,秦厲回到寒門還是要死的啊。”劍儒咦了一聲,“咦?剛才還說要砍了秦厲研習老祖劍意,這會兒怎麼關心起他的生死了?”玲瓏俏臉一紅,白了一眼劍儒,“我是怕他死了,老祖的劍意便不複存在了!他死也要死在我的手中!”
劍儒嗬嗬一笑,捋著發絲,“他現在想死都難!”玲瓏睜大眼睛,滿臉疑惑,問道:“師父,這是為何?”劍儒回道:“其一是劍蓮化心,蓮子不碎,生命不毀。其二嘛。”劍儒清了清嗓子,“未曾想他竟然是命中之人,世界護身,黃泉已是不敢收他了!”
見玲瓏一臉不解的盯著自己,劍儒寵溺的摸了摸玲瓏的頭,說道:“你不是要砍了他嗎?喏,拿著劍去尋他吧,等你想回來時再回來。”玲瓏睜著大眼,不敢相信的問道:“真的,師父你不是不讓我出莊嗎?”劍儒將背上的劍扔給玲瓏,笑道:“人大不中留,你古師兄說什麼找到自己的道了,連自己的劍都沒拿就出了莊子。你想要出莊,就拿著這把天虹去吧。”
玲瓏聞言,想到這些年師父對自己的養育之恩,忽的鼻子一酸,隻見劍儒喜笑顏開,說道:“你走了,就沒人敢管我喝花酒嘍,聽聞最近鎮上來了個花魁,終於可一睹美人容貌了。”還未說完,便被玲瓏踹了一腳。
玲瓏抹了抹眼角,對小翠說:“小翠,等我走了,你要對師父嚴加看管,若是他敢去偷喝花酒,就用祖師爺的那跟杖尺責罰他,我以獨孤敗轉世之身命你,諒他也不敢有微詞,知道不?”小翠見自己侍奉多年的小姐要離開,紅著眼點頭稱是。
劍儒聞言,如霜打得茄子,蔫在一旁。
玲瓏背著劍,眼圈通紅卻頭也不回的離開。劍儒和小翠望著玲瓏消失的身影,劍儒目光深邃,灰發飄舞,緩緩開口:“小翠,你想要習劍?”小翠篤定的點了點頭。劍儒回頭向著洗劍池的方向望了一眼,“那好,明日你在洗劍池中沐浴更衣,正午時分來我房中拜劍習劍!”說罷飄然離去。小翠對著劍儒消失的方向深拘一禮。
這一日,已是千年未有劍子踏出的劍莊大門,一名女子背著一把劍,從中踏出,望了望莊外的陽光,伸手抓了一把空氣,放至麵前深吸一口,說了句,“真好!”便奔向遠方。
秦厲沿著大道奔走,見路邊有一茶肆,停下腳步,找了個幹淨的桌子,要了壺淡茶,幾個肉包子。秦厲邊喝茶邊想:這次任務失敗,不知禮門那些人又會怎樣落井下石,這倒是其次,經此一役,我身體發生巨大變化,若是現在便回到寒門正門複命,如何麵對門主的質疑。秦厲思來想去也沒有找到對策。
秦厲抓了一個包子,塞進嘴裏,嚶嚶說道:“哼,吃飽了再說,就算再死一次,也要當個飽死鬼。”說著風卷殘雲,幾個肉包入肚。秦厲咽下一口清茶,又泛起難來,“剛才不過是氣話,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我可不想再死第二次了,但若是總門主發現劍氣已化成我的心髒,若真要開胸取劍氣,倒是如何是好啊?嗯,不如先回灞陵,找駝叔商量,就算是無果,在灞陵躲上幾天,待總門主氣消了再去請罪,或許隻是會受皮肉之苦了。”
秦厲拿定主意,撇了些銅錢在桌上,出了茶肆,找定灞陵方向,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