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來到山腰,下了古硯,那人將古硯收起,一指山間的一套宅子,“喏,馬車就在那。”幾人隨著山間小路走到宅子,還未進去便聽到風雷獸的陣陣吼聲和人的咒罵聲,幾人急忙進了這間被稱作墨瀾軒的宅子,隻見屋前的一片空地上,一人躺在地上,領頭的那隻風雷獸前蹄抬起,嘶吼連連,幾人將其圍住,卻不見任何動作。胡叔見狀一步上前,一鞭響起,風雷獸便安靜了先來。韓錚幾人走近,見躺在地上那人頭上鮮血淋漓,周圍的人卻對此無動於衷沒有人去幫忙,隻是對著風雷獸又吼又跳的。韓錚心裏有了計量,對領頭的說道:“不知這位師兄如何稱呼?”
那人抱拳回道:“在下規墨堂成偉,拜見少門主。”韓錚回之以禮,說道:“原來是規墨堂的成師兄,不知此來有何貴幹?”成偉聞言眼睛一睜,說道:“笑話,剛才黃師弟沒有向你說明嗎?你們的畜生傷了人,我來此自是為了主持公道!”此時蹲在地上觀看地上之人傷勢的秦厲站起身來,對著韓錚抱拳說道:“少門主,此人的傷不像是風雷獸所傷,傷口之上並沒有風雷獸特有的風雷之息,倒是有幾絲墨獸自身的墨氣!”成偉聞言手扶腰間,麵色一沉,厲聲說道:“胡鬧,難道閣下的意思是我們自導自演,要找你們寒門不痛快?咱們兩家雖不對付,但我墨龍山不屑這種小人之事!”
秦厲麵無懼色,開口說道:“是否是自導自演,你們自己心裏清楚,不過你們要是劃下道來,我秦某也就接下了,早就聽聞規墨堂之中能人輩出,今日就讓我見識一下也好!”成偉見說話之人一身白衣,臉色病怏怏的,麵色沉道:“姓秦?可是寒門的病嬌郎?”秦厲抱拳回道:“正是不才!”成偉麵色陰晴不定,忽然轉身給了那姓黃的弟子一記耳光,罵道:“若不是秦師兄明察秋毫,我險些要被你們騙了過去,老祖叩天在即,你們筆宗、硯宗之爭近日給我消停點。”說著轉過身來,對秦厲抱拳說道:“家門醜事,讓諸位見笑了。”說罷陰沉著臉轉身離去,黃師兄捂著臉也跟著成偉離開,其餘之人見主事的離開了,也四散離去。
韓璃見狀說道:“沒想到這墨龍山也不是鐵板一塊,竟有筆宗。硯宗之爭。”韓錚說道:“有人的地方定會有紛爭,筆硯二宗為爭奪山主之位可謂是打得不可開交,若不是筆宗扶上位的此代山主羸弱,恐怕硯宗也不會這麼囂張吧。”正說著,躺在地上的人悠悠醒來,見到韓錚幾人,急忙站起身來,顧不得擦去臉上的血跡,對眾人深拘一禮,畏聲說道:“筆宗外宗弟子馬良,見過寒門諸位,我乃是這墨瀾軒的管事,對諸位來到,不甚榮幸!”韓錚一把扶起馬良,笑道:“你是主我們是客,客隨主便,諸事就有勞馬師兄了。”馬良聞言向後連退幾步,低頭拜倒連稱不敢。
秦厲想起剛才探查傷勢時,馬良身上的種種舊傷,心中一歎,恐怕此人在墨龍山也大多是被欺壓淩辱之輩。韓錚見狀,嘴角一揚,輕吐幾字,“放心,我們不會害你的。”馬良隻覺心底一股暖意升起,抬起頭好奇的望向笑臉相迎的韓錚,內心之中竟升起一股士為知己者死的想法。馬良被這想法嚇了一跳,緊忙壓下,站起身來對韓錚說道:“還請幾位進屋休息,小奴這就為大家去準備茶點。”說著轉身離開,奔向外麵。
韓錚幾人進入房中,見房中裝飾瑰奇,古樸中帶有一絲貴氣,房中古書,古畫比比皆是,有些竟是世中孤本。韓錚幾人欣賞了一會字畫,隻見馬良端著一壺茶和一個果盤走了進來。將東西放在茶桌之上,又從懷中拿出四個茶杯,用嘴吹了吹,倒好茶,雙手垂下退在一邊。韓璃見馬良頭上已是幹住的血跡上又有新的血跡,不解問道:“咦?剛才頭上的血不是已經止住了嗎?”馬良急忙回道:“剛才去拿東西的時候有些心急,跑得快了些,一不小心撞在石頭上了。”
韓璃聞言俏眼一眯,“真是個傻子。”馬良哪裏見過如此貌美的女子,一時間竟呆住了。韓錚拿起一顆果子說道:“恐怕不是你去撞的石頭,而是石頭撞的你吧。”馬良抬手擦了擦頭上的血,憨憨一笑沒有言語,見韓錚手上的果子,對著韓璃說道:“墨龍山上奇花異草繁多,這墨粒果乃是今早剛從山上摘得,甘甜十足,口齒存香號稱三天不散。”韓璃將信將疑的拿起一顆,見此果不過杏子大小,通體墨色,聞起來倒是異香異常,放入口中,輕輕一咬,裏麵的汁液充滿口中,甜而不膩,其中還有一股淡香,甚是可口,吃了一顆的韓璃一把抓過果盤,胡吃海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