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良又是一拜,連聲稱是。韓璃鼻子一哼,說道:“他們這老祖叩天,讓這些小的真是漲了臉,待他們的老祖被雷劫劈散了的時候,有他們哭的!”韓錚卻是笑道:“誒,小妹你可不能這麼說,丹妙子前輩這次叩天,乃是我修行界普天同慶的大事,豈可因小的過節影響了大的事情。”韓璃隻是別過臉,不理韓錚,韓錚也不生氣,對馬良樂嗬嗬的說道:“那就有勞馬師兄了。”馬良連稱不敢,帶著眾人走向場中,左轉右拐,來到一處偏地,角落裏一張不算幹淨的八仙桌上幾隻破茶碗胡亂的放著。
秦厲見狀青筋暴起,一把拽過馬良,拽著衣領說道:“我寒門被天下譽為禮樂聖地,不知有多少天下寒士向往,在修行界雖地位不及太閣,但也算是個名門大派,比起你們墨龍山的地位要高,你們就是這麼安排的!”馬良雙股戰戰,哆哆嗦嗦的說道:“上麵安排的讓我將諸位帶到此處,我,我也是沒有辦法啊。”韓錚抬手按下了雙眼通紅的秦厲,笑著說道:“秦兄你何必和他動氣,他不過是個外宗弟子,怎麼會有那個心思給我們下馬威。不過角落也好,人少清淨,待會觀禮時沒人打擾,仔細體味仙路才是關鍵。”秦厲聽了韓錚話,將手鬆開,看了一眼潑墨台的中央,自己尋了個座坐了下來,韓錚見秦厲消了氣,也坐了下來,韓璃卻是早已坐下,從懷中取出昨天私藏的墨粒果,大口吃了起來。
馬良將茶碗洗幹淨,倒上茶,垂手站在一旁,過往行人見此光景,留下閑言碎語,“寒門怎麼在這麼個角落,他們的少門主都來了。”“哎,你不知道嗎?寒門自建門之初便和墨龍山不對付,此次丹妙子叩天,寒門的氣勢被墨龍山狠狠的壓了一頭。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不過是叩天而已,飛了升,還是寒門勢大,墨龍山不怕被報複嗎?”“你傻啦,若是丹妙子飛升成功,寒門若不低頭,一年之後真仙回歸,別說寒門就是太閣也能連根拔起啊。”“誒誒,聽聞太閣也派人前來觀禮了,這真仙回歸的威勢真是實在太大了!”
韓錚聽聞太閣派來了人,眉頭卻是皺了皺,秦厲聽到此話滋滋歎道:“沒想到自視甚高的太閣居然也拉下臉來派人參加修行界的活動,就不知是派了大閣主的三常侍,還是小閣主的日月雙奴來。”馬良低聲搭話道:“是,是派了太閣的聖女前來的。”秦厲聞言大驚,“居然是大閣主最疼聖女,不過想想也對,這叩天之事已是多年未見,為聖女積攢些修仙見聞倒也是正常。”韓錚聽聞聖女前來,眉心的川字更是緊了一些。秦厲見韓錚的表情不悅,探過頭來低聲問道:“少門主,可是有什麼不妥?”韓錚眉頭一鬆,笑了笑,搖了搖頭,隻是回頭的望了一眼不知何時站在角落裏的胡叔。秦厲見韓錚沒有回話,也沒有深究。
坐了沒多時,又有兩人走了過來,秦厲抬眼一看,卻是段英段傑兩位,韓錚也是看到兩位,抱了抱拳算是行禮,段傑也回了禮,段英隻是找了個座,大馬金刀的一坐,段傑坐在了其旁邊。韓錚看著兩位笑道:“咱們真是有緣。”段傑回之一笑,“是啊。”然後皆是沉默不語。韓錚心裏有事,而段傑自是知曉寒門和墨龍山的關係,堂堂的寒門少門主被安排在這個位置,心裏必然是不舒服。而秦厲心中隻是想著如何應對墨龍山的刁難,韓璃在一旁品著鮮果喝著茶,一副愜意的樣子。這小小的八仙桌上,眾人各懷心事,一言不發,隻是等著大典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