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蘭目光在二人身上掃了掃,嘲諷道:“可不是嗎?比起二姐姐來,大姐姐這才真是隆重呢。”
白華英傻笑著跳到白秋蘭身前,將臉上的粉往她那件翡翠煙羅琦裙蹭了蹭:“漂亮!”
白秋蘭見裙子髒了,一把將她推開:“你幹什麼,都把我裙子弄髒了!”
“蘭兒,快過來,別把大小姐的妝給弄花了!”白秋蘭正欲打白華英,芹小娘見狀,拿來一頂白狐邊的鬥篷披在了白秋蘭的身上,厭惡的看了眼白華英,就憑她這模樣,也想當太子妃,簡直做夢!
柳氏挑開簾子,溫聲道:“都別在門口站著了,快上馬車,別誤了進宮的時辰。”眾人見狀紛紛上車。
芹小娘是妾室,進宮那樣盛大的場合,她是不能出席的,所以隻在門口目送他們離開。
誰料白華英抬腳就欲上最前邊的馬車,論理,她是嫡長女,應當坐那個位置,但白秋蘭一把將她拽開:“這兒是二姐姐坐的,你一個醜八怪在前邊擠什麼擠?坐後邊去。”
白華英泛起一抹淚光:“我想同爹爹在一起。”
白父見了這女兒,心沉到了穀底,要不是皇後娘娘要召見他,他是真不想將這丟人的東西帶出門去!
“你是長姐,自當讓著妹妹才是,去後邊坐。”
嗬,這心可真是偏的沒邊兒了,白秋蘭見白華英的手扒在車櫞上,抬腳就踩了下去,白華英眸底寒交微閃,手一收,白秋蘭猛的跌下了馬車,摔得鼻青臉腫。
芹小娘忙奔了過來一把扶起白秋蘭,陰陽怪氣的開口,“今天是進宮的日子,你對你妹妹若有什麼氣也該忍耐些,你將她拉下馬車跌成這個樣子,不是讓外人看白府的笑話嗎!”
白華英晃了晃白皙的手上那通紅的腳印子,委屈的望向白父,“爹爹,好疼……”
門口人來人往,白父礙於顏麵,朝芹小娘叮囑道:“尋個大夫給蘭兒瞧瞧,你坐後邊去,別誤了進宮的大事。”
姊妹之間的事情,就被白父三言兩語打發了。
白秋蘭捂著青了的臉頓時急了:“爹爹!是她拉我下馬車的!”
白華英眸底寒意微凜,提著裙子去了後邊略小些的馬車。
侍郎府對麵的茶樓雅間窗戶微微的開著。
溫良書抱了個如意盤紋的暖手爐半倚著窗,滿身書卷氣十足,活脫脫一個文弱禦史大夫的模樣,如今正挑著桃花眼打趣“這皇後娘娘可真是給太子殿下尋了個有趣的姑娘。”
璟王大馬金刀的坐在茶席前,掃了眼窗外,正好瞧見先前那一幕,淡道:“小小心機,上不得台麵。”
“若與殿下光明正大上侯府搶棺槨相較,確實上不得台麵,不過禦史台近來可堆了好些折子呈報了,全是彈劾你功高蓋主,目中無人的,今日進宮這席麵,保不齊就是個鴻門宴。”溫良書曾經是璟王的陪讀,二人也算是一塊兒長大的,但這其中的交情卻鮮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