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王手一揮,淡道:“帶走。”
“顧璟雲!你我多年的情誼,難道當真要因為一個死了的女人生了嫌隙嗎!她的屍體我已經讓給你了,你還想怎樣!”趙斯年沉了臉,凝著璟王一肚子氣!
“情誼?你也配?”璟王拂了拂衣袍,轉身欲離開。
素秋猛的跪了地:“王爺,你不能帶奴婢走!奴婢已經懷有身孕三月餘了!”
璟王玩味的轉著手中的玉板指,“世子果真是血氣方剛,連丫鬟都不放過。”
他丟了話朝白華英走去,白華英忙收回視線,順手摘了片竹子在手裏把玩,璟王垂眸看了她一眼,擦肩走了。
那長廊裏可就熱鬧了,侯月容朝著素秋就是一巴掌,斥罵道:“你這下作的東西!你主子剛死,你就想著爬上世子的床!虧得她先前你親如姊妹!”
趙斯年對封錦明是愧疚的,如今今聽得侯月容這麼一說,目光頓時就沉了:“回府再說,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趙斯年與侯月容一同上了馬車,就著馬車裏的燈盞將手裏的紙條瞧了個真切,這細細的一瞧真是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侯月容一把奪了那紙條撕了個粉碎,嬌嫩的臉扭曲得有些醜陋:“這紙條世子從哪裏得來的?”
趙斯年疲憊的靠著馬車,顯得有些無力:“不知道,我跪在大殿的時侯才發現了這紙條,這紙條在我衣袖的暗扣裏,那個暗扣隻有世子妃知道!”
侯月容嚇得一把將紙條丟了出去,“夫君,姐姐已經死了!這定是有人在惡作劇,保不齊就是素秋那賤蹄子!她常年跟在姐姐的身旁,姐姐有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
寒冽的風從窗外拂了進來,趙斯年朝外看了一眼,卻瞧見個白衣女人站在不遠處瞧著,待他再細看時那身影已經不見了,“容兒,你確定當初將她沉塘了?”
“妾身確定!她那身子都凍成冰塊兒了才入棺槨,世子,你不要自己嚇自己!府裏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那紙條定是素秋幹的!回了府我便好好審一審她。”侯月容倚在趙斯年的懷裏,輕握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
趙斯年一顆心這才稍稍的放了下來。
“好好的審一審,若真是她,那也不必留著了。”一個亡妻的貼身丫鬟,總是讓他心裏覺得膈應,每每瞧見都仿佛看見了封錦明那如花般的容顏,心裏不舒服。
“若真是這樣,妾身定為她尋個好人家發賣了,定不比在侯府裏頭差,世子放心。”她微眯了眯眸子,嬌弱無骨的手在趙斯年跟前打著圈,嬌媚可人。
勇安侯府的馬車走一大段,白華英才團著手裏的雪球從皇宮裏走出來,她掃了眼地上被雪覆蓋了一大半的紙條,一隻腳踩在那紙條上狠狠的碾壓,素秋敢背叛她,就要付出代價!
溫良書的馬車猛的在她身旁停了下來,那給溫和儒雅的臉透著滿當當的書卷氣,“白小姐,你的馬車呢?”
白華英茫然的搖了搖頭:“爹爹喝醉了,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