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裏的雪下個不停,天一直陰沉沉的,翠青從白敬言那兒回來已經是一個時辰後的事兒了,進屋便開始喋喋不休。
“那常貴打的也太狠了!大公子背上好大的一片淤青,若不是奴婢去瞧,隻怕他也不會吭聲,奴婢還真當大公子是個銅牆鐵壁似的,小姐,大公子拿了那方子去,也隻是想差人瞧瞧那方子靠不靠譜……”
她倒了盞茶遞給白華英。
白華英接過茶盞,那抿茶的動作優雅端莊,如同大戶人家家裏出來的,翠青瞧得有些懵:“小姐,你這喝茶的動作是從哪兒學來的,瞧著可真好看。”
“進宮裏看見的。”
翠青嘟囔著:“奴婢怎麼沒瞧見。”宴上不都是在喝酒嗎。
“你盯著那一桌子的吃食,哪裏還有空去瞧別人怎麼喝茶?對了,勇安侯府,如今是個什麼情況?”白華英盯著碗裏劣質的茶渣,眯了眯眼,這裏頭,似乎摻了些有意思的東西。
她不動聲色的將茶盞擱在一旁。
“聽說那家的大娘子是冤死的,如今正要找勇安侯府的人索命呢,今兒大清早的,那侯夫人便請了法師去驅邪了,啊,大公子不讓奴婢同你說這些的。”好八卦的翠青這才想起來,忙禁了聲兒。
“我如今神智已經清醒了,不必聽他的。”
“哦,那……先前的藥還要接著喝嗎?大公子讓奴婢換成了補身子的了。”翠青如今是左右為難,雖說她聽小姐的,可先前那些日子裏,對著她發號施令的,可是大公子。
“不必了,眼下這藥喝著也好。”這瘦弱的小身軀是要好生補一補了。
“對了小姐,奴婢方才去庫房裏拿衣服,先大娘子的嫁衣箱子不知道怎麼被打開了,那紅裏襯還濕漉漉的,不會是有人想來偷先大娘子的嫁妝吧!”翠青死守庫房,生怕一根針都被偷了。
白華英:“……我想娘親了,晚上睡不著,拿她的東西看了看。”
翠青也沒將這與勇安侯府的事兒串到一塊兒去,這幾日大概都在忙著春闈之後去國子監的事兒,所以也沒有人來管她這個二傻子。
“你私下裏悄悄去查一查,封氏一族什麼時候到上京,得了消息趕緊回來告訴我。”白華英如今這個身份,她不敢有所張揚,隻能選擇隱忍!等她將孩子找到,一切才算正式開始!
“封家可是世家大族!奴婢可聽說封家差不多來了個半家族的,有人說是去找勇安侯府的算帳,有的說是要將那位世子妃從璟王府裏接回封家去,還有人說,那位璟王已經遞了請婚書過去,哎,傳言太多了,小姐也好奇吧?”
白華英訕笑了笑,封家的人團結意識是很強的,自個家族的人,姑娘那就是個寶,男人也隻能娶一個老婆,若要通房和妾氏,那也得到了女人不能生,而且到了四十歲的年紀方能納!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導致封家男人專門搞事業,各行各業都是個中翹楚!封家百年前開設白鹿書院,飽集天下群書,眾人擠破了腦袋都想進,其程度不亞於進國子監。
也正是因此,見過大場麵的封家女人也不同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