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頓時有些心動,二人在花園裏聊了好一會兒才散去,人走得遠了,白華英這才抱著一堆臘梅花從角落裏起身,拍了拍身上積下的雪,扯了扯唇角。
區區太子,她還瞧不上呢,他們倒好,用這樣的手段來對付她,看來傻子這護身符,也沒什麼用了。
她轉身回了棲梧院,翠青見她竟完好無損的回來了,頓時鬆了一口氣:“小姐,你怎麼去摘臘梅了?”
白華英拿了個青玉的粗瓶子,往裏頭添了些水,“臘梅開的正好,去去屋子裏的黴味兒。”
秀心從外頭端了餐食進來,見她在擺弄手裏的梅花,不由打趣:“如今小姐大好了,連著情調也好了不少,瞧那花插的,真是精致。”
白華英先前在封家的時候就學過,一手花藝也是出神入化的,如今不過隨手減了些花枝,插在那淺口的瓶子裏,分外漂亮。
翠青將方子遞給白華英,低聲道:“小姐,有人偷偷的將咱們的藥換了,這是奴婢撿了些藥渣子差人問過了,那大夫也沒瞧出些什麼來。”
白華英接過方子掃了兩眼,方子裏都是些大補的藥,唯有其中一味看似平平無奇的,卻與所有的藥都相反!輕者神智不清,重者久積成癆,倒真是個好方子。
“藥是誰換的?”
“奴婢也不知道,當時盯著藥的是咱們院裏另外兩個丫鬟。”
秀心頓時黑了臉:“那兩個小蹄子,對小姐曆來就不上心!定然是聽了誰的使喚,如今暗著來給小姐使絆子!”
白華英倚著軟枕,端了那碗藥便喝,秀心忙奪了過去:“這藥是有毒的,萬一喝壞了,傷了身怎麼好。”
她掃了眼外頭,秀心頓時便明白了,隻得將藥遞給白華英,她喝下去後窗外邊的影子便走了,秀心忙拿了痰盂催著她將藥吐了。’
“我倒是要看看,是哪個小蹄子!”秀心擱了痰盂就往外走,外頭幾個下人正在灑掃,見秀心怒氣衝衝的出來,一時麵麵相覷。
“秀心姐姐,出什麼事了?”
秀心掃了眼眾人,“我的簪子掉在長廊上了,方才長廊是誰掃的?”
幾人紛紛望向那正在鏟雪的丫鬟:“也就寶珠掃過,咱們幾個還在忙著鏟雪呢,如今這雪又開始下了,到了明天指不定得下多厚。”
“如今天冷了,都回各自的屋子裏呆著吧,小姐有我和翠青也夠了。”秀心捏著帕子站得筆直,淩人的氣勢倒像極了府裏的一等丫鬟。
“秀心姐姐,方才大娘子屋裏的過來傳話,說今兒是燈會,酉時大會兒一塊兒去逛逛。”院裏的知春膽子小,說話時總低著頭,聲音也細細的。
秀心微微頜首,轉身便進了裏間,院外鏟雪的寶珠單眼微斜,不滿的呸了一聲,將鏟子丟在一旁便回了後間的側屋。
“不過是個傻子,還指著咱們將她當祖宗似的供著不成。”
另外兩個丫鬟麵麵相覷,大氣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