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華英扯了扯手上的鏈子,這家夥連鑰匙都扔了,這是打定了主意要將她綁在一起了不成!
榮王見狀伸手晃了晃鏈子的另一端,“姐姐不必費心了,這鏈子的工造十分牢固,這是離開上京的時候請了匠人親自為姐姐做的,若非鑰匙,什麼人也打不開它。”
“隻要你如今將藏兵交還,我可以請奏明官家,一切後悔還來得及!”白華英手中的鏈子很輕巧,幾乎沒什麼重量,但是結實得很,怎麼扯都扯不掉。
“姐姐,我早就來不及了,你就不必出言安慰我了。”他懶洋洋的靠著白華英的肩膀,瞧著城牆上頭那群人,輕笑了笑,那上頭的,可都是老熟人了。
新帝氣得臉色鐵青,榮王懶洋洋的抬了抬手,他身旁的護衛朗聲道:“我家殿下,乃受先帝旨意,前來順應天位,官家若大開城門,我家殿下願為爾等留一席之地!”
“簡直一派胡言!來人,給朕將那亂臣賊子拿下!”如今在京的將士並不多,這一聲輕喚,封錦蘭有些激動,“官家,就讓我去吧,我定打得他們連老娘都認不得。”
崔狀元有些急,按住封錦蘭,“封小姐,萬事還有官家在,你一個姑娘家,別著急,再瞧瞧。”
“還瞧什麼,你沒瞧見我姐姐在那兒呢?這要是去得晚了……。”封錦蘭瞪著那將腦袋靠在白華英肩上的榮王,氣得咬切齒,“孫子!把你狗腦袋拿開,否則姑奶奶砍了你的!”
對麵的榮王笑著朝白華英的肩膀上蹭了蹭,看得封錦蘭的火氣更大了。
藏兵的將領列成一排居最前頭,氣勢凜冽的指向城門,“我等數三聲,若再不開城門,我等唯有強攻了。”
新帝冷了臉,“眾卿誰與一戰!”當初他就該派些人鎮守上京才是,如今這麼一折騰,人都快跑完了!
眾人麵麵相覷,城中能打仗的,都是些上了年紀的老婦人了,實在不行就是封錦蘭這樣的,更甚者,便是那賀青鶯那樣的小丫頭片子!看得新帝有些煩燥。
霍首輔見那底下的人架上了弓箭,不由勸道:“官家,此處太過危險,不如先回宮再從長計議。”
霍燕堂附和道:“父親說的在理,這城牆頗厚,城門更是以硬鐵澆築而成,豈是說攻就攻的,不如先行回宮,這兒由臣等在此守著,官家放心。”
如今上京留下的都是文臣,手無縛雞之力的,能折騰出些什麼來!新帝顯然是很不放心,“玄武,你在此守著,若有新況馬上來報!”
玄武作為上都的禦前指揮使,帶著一幹禦林衛守在了城樓上,新帝一轍,那箭如雨一般的朝著城牆上疾射而來,新帝急匆匆的進了宮。
封錦蘭瞪著他的身影,咬了咬牙,“他怎麼回事?這就走了!我姐姐怎麼辦?那榮王可不是個什麼好人,如今不知打的什麼主意!”她哥哥眼下也不在上京,愁人!
崔狀元凝著白華英手上的鏈子,擰著眉道:“就算是要救,隻怕也救不成,她與榮王如今是鎖在一處的,城中如今布防不足,須得再重新添上人馬鞏固一二。”
玄武點了點頭,這時候,那些恩恩怨怨的,就且先放一放吧。崔清河細想了想,“如今咱們城中兵少將寡,實不宜出城!去多備些弓箭手來,還有火油一類的東西也一並都備上……。”崔氏一族中人,君子六藝都精得很,兵書他也是瞧過的,對這些事兒到底是知道些,但實戰與紙上談兵,到底是兩碼事。
封錦蘭有些擔心白華英的外祖母,不由勸道:“老祖母,您要不還是先回吧,在這兒實在是太過危險了,那刀箭無眼,一會兒別傷著了。”
老太太緊握著望舒的手,冷斥道:“老身當初與伯爺征戰疆場的時候,底下那群崽子還沒生出來!老身今日就守在這兒,我倒要瞧瞧,這榮王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眾人實在是勸不動啊,隻能由著她,那底下的幾萬人,箭如雨般的疾射而至,封錦蘭忙與望舒扶著老太太進了城牆上的小屋內,崔狀元輕笑道:“這榮王殿下可真是送了一份好禮!”
封錦蘭瞧著一支破窗而入的劍,挑了挑眉,“倒真是份好禮!”兩人相視一笑,一支箭又從外頭射了過來,直直的奔向崔狀元,封錦蘭猛的拿了凳子擋了一記,“當心些!”
崔狀元站在一旁,驚魂未定的,“封小姐果真是個豪傑,先前倒是崔某小瞧了封小姐。”
封錦蘭揚著臉,“知道就好,以後要是再小瞧姑奶奶,仔細你眼珠子給你摳下來!”
外頭的箭雨聲漸漸停了,霍燕堂慢悠悠的出了屋子,崔狀元瞧著這一地的箭,朝榮王朗聲笑道:“多謝榮王殿下千裏送箭,這十幾萬支箭,想必造價不匪。”正好城內缺了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