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城樓對峙
“朕進院子的時候，特意交代守門的侍從，不許他們報請！看來，朕沒做錯。隻有這樣，才能聽到您的真心話！”皇上歎著氣，搖著頭，無比失望地說道。
見沒有人應聲，他走到魏氏跟前，諷刺地問道：“魏夫人，您就這麼等不及嗎？朕一向君無戲言，說到做到。說好兩年後冊封太子妃的，您不會健忘到如此地步吧？”
聽到這裏，她急忙擺了擺手，誠惶誠恐地回道：“陛下，臣妾不敢！臣妾不敢！”說著，叩頭如搗蒜。
此時此刻，太後終於穩住情緒，開口回擊：“皇上休要冤枉她們！一切都是本宮的意思。”
話音剛落，皇上便傷心地說道：“母後，您是朕的母親啊！朕若是萬民之表，您就是朕的表率！”說著，他指著那對母女，聲如洪鍾地叫道：“您問問她們，這些年以來，寇家人得了朝廷多少恩惠？即使在內憂外患之時，仍然厚待他們！所有這些，朕都可以不說什麼，誰叫他們是您的娘家人呢？”
太後不覺慚愧，反而嘟囔著：“本宮不就是想提前冊封太子妃嗎？”
“請母後聽朕把話說完！不僅如此，街頭巷尾也議論紛紛，說寇家人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全家上下，得意忘形，侍寵而驕！連他們的家奴，都時常在集市上，強買強賣，仗勢欺人！搞得百姓怨聲載道！”說著，他略感不適，皇後看出問題，立刻上前勸阻。
但是，他還要接著說下去：“如今，您居然不顧國力孱弱，百姓衣食無著。為了您的私心，非要逆天而行，耗費財力！分明是在拆兒子的台啊！”說著，他咳嗽了幾聲。
聽到這裏，太後心中略感愧疚，但嘴上依舊不肯讓步：“百姓衣食無著？哪有那麼嚴重？不會是吏部與戶部誇大其詞吧？”
皇後的心裏，瞬間打翻了五味瓶。吏部尚書就是戚征，眼見哥哥整日為國操勞，卻換來太後的冷嘲熱諷。她怎能不憤怒？
於是，她第一次在婆婆麵前，擺出了國母的氣勢，義正詞嚴地反駁：“母後此言差矣！皇上前些日子微服出宮，親眼見到，大批饑民湧入京城！街麵上每天都有人餓死。母後怎能妄下斷言呢？”
“不過，奴才以為，還是應該以皇上的名義，說服常大人。不知娘娘意下如何？”高哲想得比較全麵。
戶部尚書常延慶是個因循守舊的儒生官員，以其性格，不會屈尊為一個小女子辦事，倒不如將皇上與太後的衝突，一五一十地告訴他。最後，再將雪雁的話說成是皇上的意思，他定然從命。
雪雁點了點頭，由衷說道：“還是公公設想周到！就依你的主意吧！”
幾天後，高哲秘密前往常府。
一番長談之後，常延慶義憤填膺。為人耿直的他，早已看不慣寇氏外戚的跋扈。如今，得知聖意亦是如此，正好賦予他打擊外戚勢力的機會。何況，高哲出麵，更容易說服他下定決心。畢竟，兩人關係非同一般，是兒女親家。
“不過，”高哲意圖進一步試探他，故意話到嘴邊，又收住了。
常延慶略有不解，客氣地問：“高公公有話請講！你我已是兒女親家，何不暢所欲言呢？”說著，他帶著官腔，笑了起來。
高哲見狀，故作為難地歎了一口氣：“親家，實不相瞞，我怕你惹禍上身！”
“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