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癡情若狂
“不！”沒等她說完，大嫂不見了。四下張望，空無一人，高處不勝寒。
臉色蒼白的她，淌著淚水醒來。愛人守在榻前，心疼地端詳著她，兒女個個在場，隻見玳兒跪在地上，愧疚地低下了頭。
作為母親，她原諒了兒子，但皇上教子嚴厲，見其心有悔意，罰他抄寫治國策。
誰知，玳兒剛剛認錯，還未起身，郭覆匆匆進門，悲痛地稟告噩耗：抑國夫人病逝。
“大嫂！”此時此刻，她才想起仇氏的紅顏薄命。即使當初貪心，給自己找麻煩，也不忍心再計較，流下了真誠的眼淚。
“雪雁節哀！”皇上輕撫著愛人，滿懷傷感地保證：“朕馬上下詔，依禮厚葬！”
次日一早，雪雁出宮祭奠大嫂，全府上下，一片哀容。章賢夫婦，其子濟來及妻兒，沒有像侍從們那樣哭嚎，而是默默流淚。王氏從始至終，一言不發，充滿怨恨地瞪著她。
回到宮裏，傳來邊防急報，漠北邊關遭遇夜丘國襲擊，死傷軍士數百。不僅如此，敵國處死了派去的使節。
皇上臨危不亂，知人善任，製定好行軍路線，戰略目標，糧草供應。然而，初戰告捷之時，他卻一病不起。政務盡交太子，遇大事先請旨即可。
“玳兒，朕相信你能獨擋一麵！”病榻之上，在眾臣與雪雁的注視下，他鄭重其事地叮囑兒子：“多聽群臣進言，向你母後請教！”
“兒臣遵旨！”玳兒能力很強，隻是缺乏信心。
“另外，雍王長大了，聰明伶俐，魄力可嘉！”皇上一邊思索，一邊征求意見：“去年南方賑災銀兩，三成去向不明，是可忍孰不可忍！朕要派雍王訪查，你等意下如何？”
“陛下英明！”眾臣附議。
雪雁暗自欣慰，雖然不了解璟兒的內心，但平日裏的表現，足以說明其有勇有謀，當斷則斷。相比玳兒，他十分讚同大局觀，氣魄堪比父母。
“陛下，國舅重病在身。臣妾請旨，前往戚府探望！”聽罷，她一邊為丈夫擦汗，一邊柔聲說道。
“好！見到舅舅，莫忘代朕問候！”皇上露出笑容，輕輕點頭。
戚征纏綿病榻。見皇後攜璟兒駕臨，意欲下床，卻整個人摔在地上，痛苦不堪。雪雁不禁拭淚，親手扶他躺下，傾訴著多年的感激之情，眾人潸然淚下。
“國舅大人保重！”璟兒也哭了起來，動情地附和著：“父皇掛念著您，朝廷也需要您！”
回宮的路上，母子倆坐在馬車裏，促膝交談。雪雁越發覺得，這個兒子不簡單，才能與理智並存，彌補了玳兒的不足。可惜，他晚出生了六年。
“兒子，此次辦差，情況有些棘手！”想到這裏，她有意考驗璟兒，靈機一動：“那些地方官，一個比一個難辦，老樹盤根。如果他們欺負你年輕，你該怎麼辦？”
“母後放心，兒臣不循常規，先易後難，個個擊潰！”言簡意賅，但分量十足：“絕不心慈手軟！”
雪雁點了點頭，摸著他的臉笑道：“好兒子，你長大了！”璟兒羞怯地傻笑著。
兩個兒子各自奔忙，丈夫臥病在床，仍舊指揮戰事，關注朝堂。璟兒的差事，雖然遭遇險阻，但終究不辱使命，平安歸來。
前線戰事，節節勝利。不幸的是，流產後的柳絮一蹶不振，身體未能複原，又添吐血的毛病。如此一來，玳兒難免心不在焉，影響理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