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跟什麼?
陸廷驍缺失了一段記憶,多了一個媳婦。
腦袋還昏昏沉沉,媳婦就說要跟他離婚?
正欲開口,門外又傳來腳步聲。
姚靜初明白過來,肯定是陸母不放心兒子,又來查看。
沒聽到敲門聲,她還是趕忙說:“既然你已經清醒了,這麼大的好消息一定要告訴阿姨。”
以前她一直稱陸母為“阿姨”,一時忘記改口。
沒等陸廷驍說話,就快步到了門邊。
門打開的一瞬,陸母文會英臉上的擔憂隨即變成尷尬。
好像這個做婆婆聽房被抓包一樣。
姚靜初這麼聰明,自然也看出來了,沒給她太多尷尬的時間,就給了她一個驚喜。
“陸廷驍恢複正常了!”
“什麼?”
文會英越過她看向兒子,好似沒聽懂般。
頭上包著紗巾的陸廷驍激動地喊了聲:“媽!”
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出事前,陸廷驍已經有一年沒有回過家,對母親的思念仿佛隔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這聲“媽”讓文會英確定兒子恢複正常了!
要知道兒子腦袋受傷後,在引導下才勉強喊出“媽媽”。
還是憨憨的那種。
不禁喜極而泣,快步上前抱住他。
“兒子,你真的好了?”
“好了。”
“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媽,讓您擔心受累了!”
陸廷驍雖然沒有受傷以後的記憶,卻能猜到母親能有多難過。依舊報喜不報憂,沒說頭疼的事。
文會英的眼淚越流越凶,哭聲也漸大。
好似要把這將近兩年來的艱難和苦楚都哭出來。
隔壁房間的陸振平和陸廷驍的妹妹陸嬌嬌聽到聲音也跑過來了,鄰居也跑來了,都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
這裏是人民大學教職工宿舍,陸父是大學老師,陸母是校醫。
原本一家人都住在校外家屬院的筒子樓,後來陸廷驍腦袋受傷後,為了方便照顧搬到了校內的平房宿舍。
因她和陸廷驍結婚,又多申請了一間相鄰的房間。
也正是這樣,讓前世的姚玉蘭很不滿意。
姚玉蘭費盡心機嫁到陸家,可不單單是為了城市戶口,還為了住高樓,每天吃肉吃細糧。
結果不但沒有如願,還因為文化低被這裏的鄰居看不起。
住在教職工宿舍的都是有文化的人,話是半句都不投機。
其實再有文化的人,也擋不住吃瓜的心思。
陸廷驍智力受損在熟人間可不是秘密,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往裏看。
“怎麼回事,新娘子把陸家這小子打了?”
“看見臉上那血沒,這是有多大仇啊?”
“嘖嘖,新婚夜見血可不好……”
“圖了這就不能圖那,做人可不能太貪心。”
“莫非一開始就不知道是這麼個情況,而是被騙來的?”
“話說……”
“……”
有的以為她這個新娘子是被陸家騙來的,不然誰家好模樣的姑娘願意嫁給傻子;還有的認為,她就是愛慕虛榮。
先入為主把她當成愛慕虛榮的人不少。
更有甚者看到破碎的花瓶、陸廷驍臉上幹涸的血漬和被紗巾包紮的腦袋,以及陸家人又哭又笑,展開了無限的想象力。
好像新娘子就是那個新婚夜不滿丈夫能力不行而大打出手的惡婦。
姚靜初聽吃瓜群眾胡亂猜測,隻覺得好笑。
正要開懟,被父母和妹妹緊擁著的陸廷驍先站起來。
“都別瞎猜,靜初人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