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月初小朋友聞言,馬上抬起頭氣勢洶洶地瞪去一眼,“我才沒有哭!二姐你別亂說。”
“對不起……”做錯事了就要道歉,這是觀月夫婦教育孩子的,她也懂。
“姑姑,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觀月淩語塞,見她這副模樣倒不曉得說什麼了,還有幼弟投來一記不滿的眼光更令她無語問蒼天。天啊,還讓不讓人活啊?她隻不過抱怨兩句又沒有惡意,小初就這麼不待見了,她這個姐姐是不是做得太失敗了?
被晾在一旁的兩個小男孩見墨染的家人已尋來,也發現時間很晚了,眼角餘光瞅見街頭另一邊尋來的家人,兩人調皮地吐了吐舌,扯了扯墨染的衣裳。
“姐姐,我們的家人也來找我和貞治了,我們得走了!”
觀月初這才注意到坐在一旁的兩個不認識的男孩,灰藍色的琉璃眸肆無忌憚地打量了他們一會兒,心裏有種異樣的感覺,直覺不喜歡,索性沉默不理。當然兩個男孩也同樣瞧了觀月初好幾眼,再瞅瞅被他牢牢抱住的墨染,打從鼻腔哼了兩聲,同樣沒什麼好感。
於是,三個年齡相仿的男孩礙於有大人在場,隻能用眼神廝殺一陣,然後互相甩頭不理。
將三個孩子的互動盡收眼底,觀月家姐妹瞧得興味盎然,隻有墨染仍是遲鈍的沒發現什麼異樣,斂去心頭徒生的不舍道:“啊,這樣呀!今晚謝謝你們了哦!小貞治、小蓮二,再見!”
“姐姐再見!”
目送兩個孩子手牽著手朝對街的家人走去,直至消失後,觀月初仰首瞅了眼墨染依舊如常的笑靨,氣不打一處來。
“你這個笨女人,笨死了!”
“誒??”
墨染眨眨眼,滿頭困惑地看著男孩鼓著腮幫子生悶氣。她是笨女人?好像從來沒有人說她笨耶?那些教導她授課的老師雖然沒有誇她是天才,但對她的智力也很是讚賞的。為什麼小初會說她笨呢?
觀月臨板起臉拍拍弟弟的腦袋,“小初,你怎麼可以這樣同姑姑說話?”
“染染本來就是笨蛋!”觀月初依舊故我地說,灰藍色的瞳眸定定地瞪著墨染,眸心深處的情緒千回百轉,竟讓墨染一瞬間有些怔忡,說不清什麼。
“小初,這是誹謗!竟敢公然詆毀姑姑哦,真是不可愛的小孩。”觀月淩撇撇唇道,神色有些漫不經心,滴溜溜的眼很有興趣地欣賞廟會中人來人往的民俗風情。
“好了,還有時間,我們再去玩吧!”觀月臨出來打圓場,“等會兒的煙火大會時,姑姑可不要又跟丟了哦!”想起墨染不見的那段時間,弟弟焦慮又生氣的樣子,觀月臨有些不忍,覺得五歲的小孩是不是感情太重了?
“嗯哼!”觀月初應了聲,收回瞪人的視線,緊緊抓住墨染的手。
手心裏的小手抓得很緊,密縫到無空隙的合握幾乎能讓她一一描繪出男孩小小的手還帶著孩子氣的肉肉小旋窩,墨染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低首對身畔的男孩輕聲說了句話。
“對不起,小初,讓你擔心了!”
觀月初撩眼瞥了她一眼,沒說什麼,抿緊紅灩灩的薄唇,神態舒緩平靜又帶著自己特有的傲氣,矛盾得不像個五歲的孩子。說來,剛剛那兩個的言行舉止也不像小孩子呢。日本的小孩子真是早熟啊~~~
一行四人,又恢複了先前的笑語,一路談天說笑而行,仿佛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繼續他們在故事未開始、命運未被作弄之前的小小的歡笑與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