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請您告訴我,為什麼我非得穿成這幅模樣不可?”少年優美醇雅的聲音宛若上好的玉琴般,說不出的悅耳好聽,可卻隱含著一股說不出的憤慨不爽。
“嗬嗬,小淩的結婚之日嘛,好難得的呢!當然要好好裝扮呀,讓她有個美好的回憶。女孩子一生就這麼一次夢幻的神聖婚禮,為了親愛的姐姐,小初可要乖乖的喲,別掃了眾人的興致!”觀月爸爸的聲音可謂激昂高興之極!
“既然這麼難得神聖,為什麼不是正式的和服?就算是燕尾服也可以啊!為什麼我得穿這種不知從哪個墳墓挖出來的陪葬品?”
“呸呸呸!什麼陪葬品?小孩子有嘴無心,別亂說!這可是中國周口店的某座遺址中挖掘出來的美玉聖石,可謂千金難求,若不是你爸爸我人脈不錯,還拿不到哩!果然,佩戴在我家小初身上,就是玉質非凡,難言風流啊!”
暈陶陶的聲音差點沒像那些天真夢幻中的小女生一般捧頰大叫,“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
沉默地看著某人發神經,少年還是很疑惑:“父親,您……可以確定我穿成這樣,走出這門不會被當成精神病被扭送去醫院?”
好似一股寒潮過境,又一陣冷風吹過,氣氛有近十秒的沉凝,然後——
“Nani?小初,你你你你……你竟敢將爸爸和姐姐的一片心意質疑成這樣?天啊,爸爸的心好痛啊!!!”飽受重創的聲音像秋風中的枯葉一般顫巍巍的,傷心極了,“小初,太教爸爸心痛了!多麼風流俊俏、漂亮瀟灑、翩翩如玉的少年郎啊,走出去絕對會驚世撼絕、引來一堆星探來挖牆腳不可!還會有數不清的愛慕與欽羨的目光,是何等的風光與尊崇啊……可你竟然敢質疑它是神經病,爸爸真的好傷心啊……”
嘴角止不住地抽搐了,驕傲的少年麵對如此天兵的爸爸,突然有種仰天長歎的衝動。抬手撥弄了下額前的發絲,少年努力地維持自己的形象。
“嗯哼,父親,這裏是美容院,不是哭喪的地方。請您注意點形象,若嚇著了客人,害得人家生意下跌,可是罪孽深重,走在路上也會被驢踢的哦!”
少年好心地提點,隻是那損人不帶髒字的話語,真正將周遭一幹偷窺的路人給震囧了,個個雙目呆滯,無法相信如此惡劣的話是從眼前這個水晶般清清透透、秀秀美美的少年口中說出的。
“哭喪?!!!”
觀月浩次被打擊到了,雷得外焦裏脆。眼角餘光瞄見從另一頭出現的人,馬上挪著“傷痕”累累的身心,跑去抱著心愛的妻子哭訴了。
“千代子、千代子,我們家小初學壞了,竟然這樣說爸爸我,實在太不孝了……”
觀月初完全視而不見,心神早已被那道款款而來的身影擷住了所有的心神,難得愣怔地看著施施然而來的如畫一般婉約少女,就這樣盛裝出現在眾人視線之中,來到自己麵前,對他微微一笑,是說不出的風華無雙。
“小初,原來你也穿成這樣了呀!”墨染歪首看著少年,桃花眼不知為何很喜悄地笑著,“小初這樣子真的好漂亮呢~~”
白日明湛湛的光線中,少年一襲純白色金線滾邊的中國古代男子長袍,素雅純色、高潔傲岸。腰墜鏤金溫玉,束著鑲玉腰帶,勾勒出少年纖細的腰肢。漂亮得難言的臉蛋上,卷曲的黑色軟發微微掩住了眉眼,縫鬆柔順地貼在臉頰上。
美麗無瑕的少年,人若水晶般脆美純澈,容顏光豔勝玉、體態挺拔風流,眼波輕轉間,如琉璃般清澈純美,教人看得心醉神迷之極。
如此玉質少年,早在少女未至之前,已吸引了大廳上來來去去的男男女女而不自知,癡然忘形的視線全粘在少年身上收不回來。
輕薄的紅雲襲上少年瑩潔白晳的麵容,神彩飛揚的神色瞬間使少年美得驚心動魄。
觀月初輕咳了一聲,有些氣惱道:“染染,男生不能說漂亮!”頓了頓,方輕聲說道:“不過……染染這個樣子也很好看呢!”
“真的嗎?”再多的讚美溢詞皆比不上少年一句別扭的話,墨染不知為什麼覺得心情極好,喜悅的泡泡在心裏一直冒著,令她笑眯了眼。
雖然還是很討厭身上這一襲不倫不類的穿著,但此刻的少年似乎不是那麼在意了,所有的一切也不是那麼重要,眼裏心裏隻有眼前少女桃夭一樣的笑顏。
“嘿嘿,老婆,真是絕配啊!有他們在,一定會使小淩的婚禮驚憾四野呢!就不知……嗬嗬!喲西!一切準備就緒,我們出發吧!”
觀月浩次氣勢激昂、雄心壯誌地發號命令。隻不過一秒後,微微傾了傾身體,對一旁的微笑的妻子很狗腿地諂笑道:“當然,千代子才是我心目中最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