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繡袋為她掛上,觀月初捋捋她頰邊的碎發,對她笑道:“嗯哼,染染,我們可能要騎自行車回家了!”
相對於他的壞心情,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整過的墨染就顯得興致勃勃,笑眯了桃花眼:“不要緊呀,這樣也很不錯呢!而且我也不算重,小初不會太吃力的!”
這算是安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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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坐在自行車上,雙手抓住扶柄,待她坐好,觀月初腳下一蹬,自行車馱著兩個人行駛在夕照中的城市裏。
輕風掀舞起兩人的發,桃紅色的衣袂與寬長的雪衣被迎麵的風吹向身後,鼓動著,糾纏在半空中發出獵獵的聲響,配戴在衣飾上的環佩晃動相撞擊,發出叮叮咚咚的脆響,玉石擊玉的聲音泅染了霞光璀璨的城市。
自行車緩緩行駛在河堤畔平坦蜿蜒的人行道上,菖莆草蔓生的陡坡下是一條安靜地流淌過城市的小河,路旁每隔百米便有一根粗大的電線杆,遠遠望去,如同曲譜上的五線譜,極有詩意。
夕陽紅彤彤的霞光如一隻頑皮的精靈,在河麵跳動優美的舞蹈,發出粼粼的波光,閃爍在年輕的臉龐上。帶著青草腥味的風吹過麵頰,騰出一隻手捋好淩亂紛飛的發絲,墨染雙手環在少年精細勁瘦的腰杆上。
“小初,小淩嫁人了呢!”她輕輕的說,雙手用力摟抱著少年的腰肢,嗅聞著空氣中彌散的清爽幹淨的薄荷味道,那是少年身上的味道。
“嗯……”輕輕應了聲,觀月初認真的看著前方的路,視而不見路旁的行人望向他們或驚異或癡迷或好奇的目光。
“不過不要緊,小初還有我呢!”無須言明,她能感受到那份悵惘與孤獨的心情。她笑著說,漫不經心的許下慎重的承諾。
“吱——”刹車聲在傍晚的河道旁急促響起,有些刺耳。
套著靴子的長腳點地,雪衣下露出幾點金色的花紋,雅治又高貴。停住了行駛的自行車,觀月初側身回首看她,如炬的視線從腰間的手默默移到她探到身畔的臉,笑靨桃夭,純淨又明媚、合宜又眩目。
“你知道‘結婚’意味著什麼嗎?”少年盯著她,別有深意的問。
“知道啦!”墨染跳下車,鼓起腮幫子生悶氣。為什麼他們每個人都要這麼問她一問?難道她真的有表現出這麼無知丟人的模樣嗎?“結婚呢,就是兩個相親相愛的人,通過法律的形式簽訂合法協議,正式結為夫婦,兩個人結成一個家庭,風雨同舟、共同品享生活的酸甜苦辣。嗯,就像浩次哥哥和千代子姐姐一樣……”
這廂剛停放好自行車的觀月少年,還未聽完已忍不住要翻白眼了,這不是一個多月前觀月淩在醫院對她說過的話嗎?這叫知道?
“還有小臨和小淩,她們從此就有了自己的家,不能和我們住在同一屋簷下了。唔,隻有結婚兩個人才能永遠在一起哦……”
所以觀月宅今後隻剩下小初一人了吧?誰叫小初沒有結婚呢!有些冷清不習慣呢。
“嗯哼,你是這麼認為的嗎?”
隻有結婚才是她認定的在一起嗎?若是……她可不可以永遠留在這個世界呢?他想著,目光灼灼的凝睇著她的臉,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小心地攏住被河邊的風吹拂起的衣裳,墨染對少年點頭,露出桃夭一樣純粹的笑靨,“是呀!結婚的兩個人會永遠在一起,不會分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