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舟逐水愛山春,兩岸桃花夾古津。
坐看紅樹不知遠,行盡青溪忽值人。
山口潛行始隈隩,山開曠望旋平陸。
遙看一處攢雲樹,近入千家散花竹。
樵客初傳漢姓名,居人未改秦衣服。
居人共住武陵源,還從物外起田園。
月明鬆下房櫳靜,日出雲山雞犬喧。
驚聞俗客爭來集,競引還家問都邑。
平明閭巷掃花開,薄暮漁樵乘水入。
初因避地去人間,及至成仙遂不還。
峽裏誰知有人事,世中遙望空雲山。
不疑靈境難聞見,塵心未盡思鄉縣。
山洞無論隔山水,辭家終擬長遊衍。
自謂經過舊不迷,安知峰壑今來變。
當時隻記入山深,青溪幾度到雲林。
春來遍是桃花水,不辨仙源何處尋。
——唐?王維【桃源行】
明知她對人事什麼都不懂,他還是以這樣不光明的手段得到她的承諾,希望她能留在這個世界,留在他目之所極的地方,而不是那個終極他一生也無法抵達的世界。
激狂的喜悅在胸腔中蔓延翻騰,麵前的她仍是這麼清婉的笑著,眼神柔軟明媚,微微一笑桃花醉菲雨。無法排譴的喜悅心情令他情不自禁的將她柔軟的身體攬進在懷裏,緊緊的不願放手。
墨染眨眨眼,安靜地看著少年喜染眉稍的模樣,白玉般的精致美麗的麵容因心情愉快而光彩奪目,令人無法逼視。原來,小初真的如同小淩說的,是世人眼中極美麗的呢……
她模模糊糊的想著,看著少年精美漂亮的麵頰微偏,慢慢地靠近,唇上傳來了很柔軟清爽的薄荷味。淺淺的吻,如同鴻毛般輕軟柔和,落在唇齒間,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試探與幾分生澀笨拙。
少年柔軟如絹般的黑發柔順的服貼在額前,輕柔的落在她的鬢發上,在風中輕輕拂搔著她的麵頰,像隻頑皮的小貓似的。她安靜地看著,看見那掩在黑色發絲下的明明滅滅的如晦眼眸,以及那難掩的複雜感情。
她看不懂,心裏卻奇異的感到歡喜。
良久,當少年移開唇時,她才發覺,原來在少年的唇瓣印上她的唇角時,她竟屏息已久,卻沒有生出任何任性拒絕之意,隻是讓它就這麼自自然然而來!
“嗯哼,呼吸呀,笨蛋!”觀月初輕斥,沙啞醇雅的聲音薰染著一種激越的心情,卻不含丁點不悅責備。秀頎修長的指尖輕輕撫過她嫣紅的麵頰,帶著一種漫不經心的撫弄。
“呼……”她聽話的大口大口呼吸,當憋悶許久的肺部不那麼悶痛,呼吸平穩許多後,問了個讓人大跌眼鏡的問題。“小初剛剛在做什麼?”
“吻你!”
很直白的話,直言不諱,沒有任何華麗的詞藻修飾,實在不符觀月初一慣的完美作風。但見她隻是“哦”了聲,沒有任何不豫的表情,便知道,她其實還是不懂的。
十三歲那年,在她誤看了電視中午夜劇場裏的三級片,並且還很無知的詢問過他那麼難以啟齒的話題後,從此他就上了些心思。他在這方麵將她保護得很好,不想讓她過早接觸那種複雜的東西。那時,他也想著,他才十三歲,染染隻要陪著他就好,不須要懂得太多超越了親情界限的東西。
可是現在,卻有些挫敗無奈。
對她,什麼都要明明白白的說出來方行呢。他也知道,因為他是觀月初,是她放在心裏的小初,無論他做了什麼過份的事,無論世人如何不待見他,隻有她是完全不在意的,甚至會以另一種手段為他達成心願呢!
這是她寵他的方式,以一個陪伴她十幾年的家人的疼寵方式,就如同她對待觀月家姐妹一樣的疼寵方式。但是,他要的從來不是她無差別的親情。他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