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那張掩不住表情的臉,就知道他想歪了。觀月初不覺好笑,耐著性子解釋觀月家人人都知曉的內幕。
“染染她並不是姑姑,隻是父親一時興起亂認的妹妹,是觀月家的養女,和我沒有血緣關係哦!”最後一句是特別強調。
不自覺鬆了口氣,見觀月初眼中明顯的戲謔與調侃,赤澤吉朗摸摸鼻子訕笑。是他太大驚小怪了,觀月初就是觀月初,聖魯道夫學園如同劇本般完美的存在,哪會做世人眼中如此不完美的事呢?
但是——
半晌,赤澤撫撫有些受刺激過頭的額頭,彎身揀起球拍,在心中斟酌遣字一番後,很小心地說道:“觀月,你要不要……再等個幾年再說?”
他實在看不慣觀月初那副巴不得快快結婚的模樣,實在與他平日的行勁不符啊!觀月初在他們這些隊友眼中,是優雅的、從容的、完美到無所不能的存在,所以這樣的觀月初實在讓赤澤吉朗懷疑,是不是有什麼內幕隱而不宣呢?
“等?”觀月初微偏首,容顏光豔勝玉,眼波輕轉,予人一種水晶般清澈剔透的質感。“嗯哼!我是很願意等,可是歲月總是在癡笑人們癡愚的等待。再等下去,染染就再也不回來了!”
“……你太小看她了!”赤澤很想仰天長歎。
可以徒手卸下一個大男人的胳膊,將幾十個不良混混送去醫院躺上一年半載才生好斷裂骨頭的女生,特別當時還笑得那麼溫婉清雅——在赤澤眼中,是強大到不可侵犯的存在了。這麼恐怖厲害的女生,若她想回來,有誰能阻得了?幸好她不是沒事就變得那麼恐怖的,本質上還是個完美到不可思議的存在般的少女。
隻是觀月初似乎從來不知道他家姑姑還有這樣一麵呢……他要不要告訴觀月呢?赤澤陷在兩麵為難中。
那廂,還未等赤澤糾結出個結果,觀月初看看天色,“啪”的一聲收好了球拍,走向網球社的休息室。
“觀月,今天要回家嗎?”後腳跟進來的赤澤吉郎了然的問。
“嗯哼!因為明天要陪染染去逛寵物店買貓咪,我答應過她的,可不能食言。”
換下運動衣,觀月初開始動手收拾東西。待一切弄妥後,終於正眼瞧向像隻跟屁蟲一樣跟在他身後團團轉了很久的赤澤少年,也瞧見他臉上露出了同他外表不太符的憂慮神色,欲言又止。
聖魯道夫網球部的部長赤澤吉郎,雖然長得人高馬大,但性格除了認真謹慎外,包容力強、與人親善,在對待朋友方麵,很真實誠摯。
微微一笑,觀月初回身,勾起唇角詢問,“嗯哼,赤澤,你想問什麼就問吧!”難得他心情不錯,就來個大放送吧。
“嗯,啊喏……”赤澤定了定神,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觀月,觀月姑姑她……你們……”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從未談過戀愛,要一個一心隻撲在網球上的少年在這上麵說事,真的很痛苦糾結啦。
雖然說得沒頭沒尾,但心竅玲瓏的觀月初已能猜測出個七八分,再經過縝密分析,已能知道他糾結的是什麼。
將網球袋背在右肩膀上,觀月初拉開門走出去。
“雖然目前還不是我所想要的感情,但她不是木頭人,總有一天我會等到的……”
赤澤吉郎愣愣的看著少年頎長纖細的身影漸漸走遠,聽見一群少年同觀月初嘻嘻哈哈的笑著打招呼的聲音。最後那一抹回眸的笑容,仍是觀月初式微笑,滿臉驕傲、自信不羈。
這就是觀月初啊!隻要他想要的,一定會憑自己的能力取得,既自信又自負到欠扁。
抬首看看天際下午時分的太陽,仍有些熾烈,看了會兒,赤澤吉郎露出極為愜意的笑容。甩著網球拍走向練習場。
看來他無須過多擔心呢!這世間各人有各自的緣與要走的路,旁人是無須太多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