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魏含光心髒驟停了一下,冰冷的寒意蔓延至全身,透進四肢百骸。
當下也容不得多想,立馬掉頭出府,趕往長平王府。
王府總管把魏含光請進去,不多時忍冬便聞訊趕了過來,領她去內院。
“他情況如何?”
“太醫來治過,吃了兩碗藥,紮過針後嘔了幾口黑血,情況已經穩定了。”忍冬帶著她進到鄒晦居住的院落,“王爺不讓我們告訴大人的,可我想來想去,覺得還是應該讓你知道,等王爺醒來,大人能不能幫我打個掩護?”
魏含光皺了皺眉,出了這麼大的事,居然還瞞著她?鄒晦到底什麼意思?
“我會的了。”
屋裏,鄒晦正躺在床上昏睡。
魏含光輕手輕腳地過去給他診了下脈,確定沒有性命之憂了,才鬆口氣。
待要跟忍冬說什麼時,一轉頭已不見了她的蹤影。
這一整晚,魏含光都守在床邊,不曾離開半步。
直到翌日天快亮時,鄒晦終於醒了過來。
魏含光此時正坐在邊上支頤小憩,臉被昏暗朦朧的光影籠罩住,顯得不太真實。
而鄒晦又剛剛睜眼,尚未完全清醒,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醒了?”魏含光突然醒來,坐到床沿上,“感覺如何?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這下鄒晦確定不是幻覺了,驚訝地看著她。
“你怎麼知道的?”
魏含光倒了茶水來,喂他喝一些,說:“昨天傍晚我有點事過來找你,忍冬他們不得已才把你中毒的事告訴我的。”
“是嗎?”鄒晦沒這麼好糊弄。
定是有人違抗他的命令,私自去侯府找她了。
這些人是越來越沒規矩了,得好好整治一下。
“我已經沒事了。”
魏含光蹙眉道:“中了毒怎麼可能這麼快沒事?這次也是你命大,食入量不多,又救治及時,不然的話……”
說到這裏,心髒狠狠地顫了顫。
“查到是誰投的毒沒有?”
鄒晦點點頭:“是負責膳食的一個小廝,被鄒衍拿住了家人的性命,這才不得已給我下毒的。”
“果然是他。”魏含光早就猜測是鄒衍下的毒手,除了他沒人有這麼大的膽子,“你打算怎麼辦?”
“也是時候動手了。”北衙已有過半的人投入鄒晦門下,一切盡在掌握,鄒晦也沒什麼可猶豫的了。
魏含光叮囑他道:“先把身體養好了再說。”
“好。”鄒晦靠在床頭,看著她笑。
“笑什麼?”魏含光給他一個白眼,“從鬼門關逛了一圈,還笑得出來。”
鄒晦將她的手握在掌心,並沒有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