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校園,聽了好幾日的新鮮事,心境一泛。年過一輪,我們的容顏看不出絲毫起伏,心情卻如天空變化無端的雲,遙不可及。我還青春,這句話我都在朋友的麵前常提,回饋的也都是莞爾一笑。當我對爸媽說的時候,他們卻是滿目愁容,隨即是歎息無聲。我胡亂猜想了他們的心境。爸媽已是半百,白發遮不住的往外冒,皺紋一個勁的貼。他們操勞一生,撫育兒女,力所能及得滿足著需求。我滿嘴說自己孝順,聽從他們的安排,但從未隨願他們,亦沒做過讓他們真正放心的事。曾經有個夢想,帶上父母去旅遊,帶他們欣賞美景。很簡單的願望,卻力不從心了,他們老了,我也忙了。朋友們笑我整天沒事胡思亂想,我也說自己是胡思亂想。心中有夢,無悔鑲網。想,能讓我反省自身,提醒我身處何方。我不願抑製想,也無法抑製。也有人誇我有思想,這是對我的提拔,讓我多思而非胡思亂想。思,讓我對從前,現在,未來有個總結,不單是對遙遠的一種想的追問。
前幾日的午後,與室友胡亂的遊玩,一路上談笑見聞,步履加速沿著馬路踩點。我向來有個習慣,低著頭走路。在這忽然聞到了一陣花香,立馬抬頭,原來是桃花盛開的季節。
看那桃花,滿身紅豔從冬日走來,滿身的香氣貢獻給了春。一朵朵花瓣爭奪式地搶著擁抱春天,弄得一枝枝像要墜落了一般。不斷的人群禁不住得俯鼻深嗅,情侶相依欣慕向往。這一處,好似個萬人迷,引得萬物癡情。岸邊的楊柳抽出了尖尖的嫩芽,膽大的撐開了滴綠的小傘,羞澀的仍舊窺視著深深水色的春風。湖邊垂釣的老者,耐心的等著魚兒遊過,倘若遊人驚擾,便會遭略帶氣色地狠瞟一眼,渾身不自在。湖邊的板道,飄落著死去的老樹皮,隨風化作春泥。壽命雖短,卻也是全身心的貢獻著青。一切,雖在人境,卻超乎人境,另樣僻靜。
開學就忙碌起來的我,不知哪來的馬力,不休止地從冬眠驚醒,跨過春眠,一睹夏日春光,爭先恐後的瘋長。這個社會,到處都是金錢。賺錢,攢錢,花錢,存錢,錢生錢,似乎錢有了生命力,不斷注入沉寂的人世。真若是錢在催化,使得討厭忙碌卻依舊匆匆的人群嘛?還是禁不住物欲的誘惑,而改變初衷?亦或是物欲的環境,強大的拉引著錢在上漲,如若不沉浮,就得被掩埋?難得一處清閑地,靜思種種。我想真正的忙碌還是在一個物欲的時代仍能別處悠閑的歡樂。努力,力不從心,我卻依然微笑。服務帶來的歡樂,隻有真正服務而不求回報的人懂得。
我越來越喜歡安靜,喜歡安靜帶來的頃刻寬敞,本以為這份安靜就是夜深人靜,午夜休眠。偶然的一幕,改變了我的想法。豔陽午後,刺穿重重擁擠的天橋人群,躲開噪雜的長廊,未開的教室擋住了前進的腳步。對麵的教室坐滿了人,隔壁卻是空無一人,異常安靜。
我躡腳走了進去,輕輕坐下,緩緩呼吸,生怕打破了這份緊臨喧鬧處的安靜。我看著整齊有秩的課桌,一個個凸起的橢圓靠背像武士盾牌守護神聖,牆壁上貼著天藍色的奮鬥目標,旁邊住著鮮紅的榮譽獎狀,裝飾起來慶祝元旦的彩帶還沒被撤下,身後黑板休著彩帶恪守著壯誌豪言,窗口不是有風瓢進來,雖造波動,卻顯得格外靜。貼著福語的玻璃外,屋宇層次的躺著曬太陽,在春眠。遮陽懶懶地撫摸著熟睡的天空,偶爾調皮的片片雲朵也受不了這份靜,躲起來了。升騰起來的水汽籠罩在遠處房頂,顏色不濃不淡地粘著身子。一切都在午睡,靜不可言。我似乎要沉浸在這靜中,殊不知一句‘’開門了"就把我硬生生的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