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林翀鬱鬱地說,“你慢慢想,我等到你明天晚上,如果還沒有你的消息,後天一早我就走。”林翀說完,連再見也沒有說就掛了電話。
第二天從早到晚,楚楚都在一種痛苦中煎熬著,她的腦子裏曾經設想了無數個結局,有好的也有懷的。她想象著自己的爸爸媽媽突然發現她不見了,於是打電話報警,派人四處尋找,貼尋人啟事;爸爸開著車滿大街尋找著自己,媽媽在旁邊痛苦的流淚。一想到這些,楚楚禁不住難過起來。可是,當另一幕景象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時,又令她的心有了另一番的淒楚。
她仿佛看到林翀那雙幽黑的眸子正深情地望著自己,那裏麵充滿了無限的愛意。但漸漸的,那雙從未流過眼淚的眸子卻突然溢滿了淚水,那滑過麵頰的淚珠象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琥珀,漸漸凝結在了林翀的嘴角,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隻白皙欣秀的手撫摸過林翀的麵頰,停留在了那張玩世不恭的嘴上,拭去了那些為她流下的淚。
“不!”楚楚忽然大叫起來,伸出手想要推開那隻停留在林翀嘴上的手,但卻被另一隻手緊緊地握住了。
“你怎麼了楚楚?”
楚楚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媽媽坐在了自己的身邊。
“你怎麼在沙發上就睡著了?昨天晚上沒有睡好麼?”
“沒事。”楚楚擦了擦眼角的淚說,“媽,我想再問問您,如果我和林翀決定以後不要孩子,您能同意我們在一起麼?”
“這……”楚惠芹囁嚅著說,“你爸爸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雖然我也很想你和林翀能夠在一起,但現實問題擺在這兒,這個責任我可擔當不起,媽媽也做不了主,你還是找你爸爸再談談吧。”
楚楚看著媽媽那張表情極不自然的臉,知道已經徹底的沒希望了,於是從沙發上站起來說,“好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你想幹什麼?”楚惠芹警惕地問道。
“不想怎麼做。”楚楚一邊往自己的房間走,一邊回頭說道,“不同意就不同意唄,有什麼了不起的。”
“你想通了楚楚?”楚惠芹麵露喜悅之色,“我就知道我的女兒是個通情達理的孩子。”
“我隻通情,但並不達理。”楚楚說完,走進了臥室,又是“嘭”的一聲將門用力的關上了。
“林翀,明天什麼時候走?”楚楚撥通林翀的手機之後,頭一句就問道。
“你決定跟我走了嗎?”
“嗯,我決定了,跟你走。”
“太好了。”林翀在電話裏興奮地說,“我已經跟我的在廣州的同學聯係好了,他們單位正好剛分給他一套房子,他還沒來得及裝修。他說隻要我們去了,可以先住他的新房子裏。”
“哦,是麼?”楚楚一想到明天就要離開爸爸媽媽了,心裏不免有些傷感,“那明天咱倆在哪兒見麵?”
“明天早上九點有航班飛廣州,我明天早上六點半在你家附近等你,記得帶上身份證。”
“嗯,好的。”楚楚放下電話之後,開始著手整理自己的衣物。
楚楚臨睡前將手機上的鬧鍾定在了六點,然後熄燈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可她無論如何也說不著,滿腦子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但一想到要和林翀真正在一起的時候,心裏不免激動起來。
第二天天還不亮的時候,楚楚就從床上起來了。然後躡手躡腳的提著那隻頭天晚上就裝好換洗衣物的包走出了家門。
林翀在門口不遠處正坐在出租車裏等著,一看楚楚出來了,急忙衝著楚楚招了招手。
“快,師傅,去機場。”林翀對司機說了一句之後,把楚楚摟在懷裏說,“冷不冷楚楚。”
“有點兒。”楚楚仰起臉看了林翀一眼說,“我們這樣做能管用嗎?”
“不知道,管不管用也要試試。”林翀又用力地摟了摟楚楚說,“反正我已經想好了,他們一天不同意,我就一天不回家。”
當楚惠芹從臥室走出來到楚楚的房間時,發現女兒並不在自己的屋子裏。她衝著衛生間喊了一嗓子,仍未聽到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