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溪離開後,沐風也走了,姐妹們見沒什麼氣氛,也都紛紛準備辭了老太太回去,老太太也有些乏了,子華來了也有些時候了,便也跟老太太辭了。千尋是個好女孩兒,韓子華的心卻容不下她了。她默默地看著韓子華,看著他對景溪姐姐那麼好,心裏也是一陣苦澀。她這樣的好女孩兒,這樣的大家閨秀,識大體,不愧是名門之秀,可也正因為如此,明知不愛,卻還是葬送了終身。最後落得個命歸魂裏無人葬。
話說子華回到將軍府便同父親說了他的想法,可才說了是丞相的外甥女白景溪,韓將軍立刻怒了,“不行,這兩家聯姻比不得兒戲,何況就算他們是親戚,那也不能和親生女相比,不管怎樣我是不會同意你和她的婚事的!”
子華一聽立刻有些急了,“爹,你太獨斷了!”
將軍本就是為著家族利益,也是為了子華的前程,現在他居然說他獨斷,他斷然是不會不生氣的,一怒之下竟打了他一巴掌,“混賬東西!老子把你養這麼大你就這麼回報我的?!給我回去好好閉門反省。”
“不論怎樣我都不會放棄的,我一定要娶白景溪,除她之外,我斷然是誰也不娶。”說完也不等將軍說話,便轉身離開了,進了屋子,再沒出來一步,全府上下全當他是閉門思過了,然事實卻並不是這樣,他一直靜靜地坐在屋裏,想著他和景溪的婚事,要如何父親才能同意?可任他怎麼想,結果都是一樣,竟然都避免娶相府千金。他在屋子裏踱步,該怎麼辦?怎麼辦?一點頭緒都沒有。
然此時的遲沐風和白景溪自那日在老太太那吃過飯,便再沒見過麵,誰也不和誰說話,無論是老太太、太太請,也都是推辭了沒去,這倒是讓婉君和木晴有些急了。整日看著少爺恍恍惚惚地,也不幹些別的,淨是在窗子邊上發呆,而姑娘也是整天坐在亭子裏喂魚,誰也沒出過院子半步,一向熱鬧的內院,一下子安靜地有些恐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婉君知道是和自己有關,可她就是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情讓姑娘那樣生氣,就連木晴也不理會她了,這件事要想解決,還是先要一方低頭的,看目前的狀況,少爺和姑娘自然是都不會低頭了,婉君便讓伊人照顧少爺,一個人去找木晴問清楚。
才進了院子便看見白姑娘坐在亭子裏喂魚,雖沒有不悅,可看著她的精神頭也明白,這幾天她的日子怕也是並不好過。她沒有直接找景溪,而是繞過亭子找木晴了。她畢竟隻是府裏的大丫頭,總不能直接問姑娘的。
“木晴妹妹。”木晴沒有在亭子那,佑寒守在景溪的身邊,婉君直接進了屋子,看到木晴在刺繡,便走到木晴身邊,低頭一看。“妹妹在忙呢啊?繡得真好!”
木晴那天在沐園外是聽見了的,她現在看著婉君越發覺得惡心,不待見。頭也不抬地說。“有事嗎?我正忙呢,沒事的話改天再聊天吧。”話雖然並沒什麼諷刺,可說話的口氣卻是冷冰冰的,真真地叫人聽了不舒服。
婉君苦笑一下,她真不知道什麼時候竟成了惡人了。“我來是有事的,妹妹,你也知道這幾日少爺和姑娘都不太好,飯也吃的少,也睡不好,整個人都憔悴了,想來,妹妹也是心疼姑娘的,自是這樣何不把話說開了?”
不提倒好,可一提這事木晴就有氣,巴巴地這大丫頭爬上了少爺的床,如何叫姑娘不生氣。她也是看不慣的,自然沒好氣。“我家姑娘的事情還輪不到姐姐來管,姐姐既然這麼有時間何不去陪著少爺,也好鞏固鞏固這少奶奶的位置,莫叫她人上了少爺的床,生生搶了你的位置。”
木晴說話刻薄了,婉君實在是受不了這樣的委屈,活站著給人罵。“木晴,我好聲好氣來與你說,你不要說話太過分了!”
“呦,這就生氣了啊?”木晴很是輕蔑地瞧了一眼婉君,“姐姐還真是叫人佩服啊,這做都做了還不讓人說了?”
婉君很急,急的她真想上去給木晴一巴掌,可是她還是忍了,畢竟這是在竹溪園,而且她不是別人,她是白姑娘的大丫頭,她哪裏有資格打她,生生地把這口氣咽了下去。“好,我不和你說這個,你愛怎麼說怎麼說,清者自清。”婉君深呼吸一下,“我來是想問你,為什麼姑娘這些日子總不和少爺說話,而且還有意躲著少爺,少爺這幾日茶不思飯不想的,身子若是有個閃失,我們誰也負責不了,所以你若知道的話,還請你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