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一起赴晚宴(1 / 2)

片兒裏王大校長的女兒出嫁,馬屁校長少不了要去送賀禮。令人慪火的是,他當馬屁精不夠,還要把我們這些窮下屬也拉上。真是鬱悶。大校長統領著他,跟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根本不搭界。臉都沒混熟,我們幹嘛要上趕著拿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再說了,馬屁校長拿公款送禮,財大氣粗,我們這些月光族,一月那幾個銅板,牙縫都不夠塞,哪有閑錢幫這馬屁校長去拍。

馬屁校長在會上發話了,手頭沒銀子沒關係,可以從學校預支了先。話都到這份上了,不是硬性攤派是什麼。胳膊擰不過大腿,那就去吧。

下午一放學,全體教師在馬屁校長的帶領下向王大校長的家顛去。我和於金香顛得慢,落在隊伍後麵。

夕陽照在田野上,齊腰深的小麥長勢正瘋,綠得發亮的葉子裹住鼓囊囊的麥穗,把田間小路遮得隻剩一條縫。麥田東邊橫著一條年久失修的水渠,它兩邊長滿參天白楊,茂盛的葉子在夕陽照射下升起薄薄的煙霧。

在這醉人的黃昏裏,我和於金香悠閑地散著步,把赴宴當旅行,一路嘻嘻哈哈鬧騰得歡。忽然一陣悠揚的笛聲從遠處飄來,我倆集體被雷暈,在這終歲不聞絲竹聲的窮鄉僻壤,哪來的仙樂?

正要進一步探究謎底,那禍害和小柳從水渠北邊冒出來了。小樣,瞧他倆那德行,邊走邊吹,整得跟迎親隊伍似的。

於金香看見,驚喜地叫,是他倆!

跟那禍害分手N天了,都還在較著勁呢。高傲若我,才不會降尊屈貴主動搭理他。他吹不吹笛,吹給誰聽,悶不悶騷,關我屁事。我一副跟他不熟的樣子,走自己的路,讓他抽風去吧。

村子西邊有打穀場,柴垛一個挨著一個,跟連綿起伏的山峰有得拚。有了這樣的屏障,我惡搞那禍害的念頭上來了,拉著於金香的手,閃到柴垛後麵,調皮地對她說:別吱聲,咱們藏在這裏,讓他們找吧。

躲貓貓啊你,幼不幼稚?她嘻哈著跟我一起藏。

看到他倆著急上火地尋找的樣子,我笑噴了。於金香捂住我嘴,敬業地把遊戲玩下去。我是有點變態,別人越上火我越爽,喜歡把別人玩於股掌之中。這應該是我做人的惡劣之處。

王大校長家高朋滿座。放眼望去,都是我們這條戰線的。混了一官半職的所謂精英在院門口杵著,大概是不屑於進到院裏與我們這些蝦米為伍吧。鬱悶,這些一肚子壞水的雜碎,個個都是自戀狂,我們賣自己的苦力,誰愛搭理他們!

因為在頭兒家裏吃飯的緣故,同事們都拿捏著,不敢放開了吃喝。一頓飯整得人巨憋屈。風卷殘雲之後,大家作鳥獸散。我拉著於金香就要離去,一雙眼睛不忘搜索一下那禍害的具體位置。在他麵前,我就是這樣犯賤,明明分手了,他的死活關我屁事,關心他還不如關心一頭豬。

正全方位掃描呢,他出現在我視野裏。真讓人跌破眼鏡,也不看自己什麼身份,居然坐貴賓席。坐就坐吧,還不識趣,敢在頭兒家裏跟小柳拚酒。他還嫌自己喝高後那德行還不夠糗是不是?全鎮教育係統的頭兒哪個不拿他當落水狗痛打?那罪名是罄竹難書啊!全是放蕩、敗家、墮落、荒淫之類陰損惡劣的字眼。也就我這樣的白癡才會跟他瞎混。

見我站在門口向他望,他招招手,意思是稍等片刻。這樣我撇下他倒有些不厚道了。

歸途中我一直拿捏著不肯和這禍害說話,氣氛有點僵。

小柳講起了鬼故事。有個男人晚上回家,天下著小雨,他低著頭往前走,忽然感到兩肩被挾持。他納了悶了,誰跟我這麼親熱,什麼時候跟上我的?他好奇地向左右望,這一望他驚得下巴都掉地上了。這兩個人都沒下巴頦兒。他被雷暈。是鬼!他撒丫子就狂奔。奇了怪了,無論他顛多快,都甩不掉這倆鬼。沒轍,他隻好聽天由命。

在十字路口,倆鬼請他坐下打牌。他為魚肉,人為皰廚,水深火熱也得忍著。他隻好坐下。運氣真不錯,幾乎每一局都是他贏,望著贏來的一大堆錢,他樂瘋了,心想自己時來運轉,一會兒工夫就成了大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