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住院(1 / 2)

一咳嗽就血流如注,我扛不住了,讓濤子領著去縣醫院。醫生說我這病很嚴重,得住院。知道住院比住星級酒店還燒錢,老媽和濤子憐惜票子,不同意。

身體是自己的。我不顧他們反對,堅持要去住。有醫保做後盾,我才不擔心醫院會讓我傾家蕩產。

濤子上輩子鐵定是超級看護,對我照顧得那叫一個貼心。把藥粒數好倒在掌心,晾好開水喂我吃。討厭那滿嘴的苦,我任性得像淘氣小孩,掙紮著不肯吃,他就以家長的高調姿態逼我吃。每天臨出門時替我係好圍巾,這一切小動作都被我媽看在眼裏,想必她老人家對這準女婿滿意指數一路飆升到百分百。

五官科是住院大樓閑置率最高的科室。守著偌大的白屋子,一到夜晚我怕得厲害,他就寸步不離地守著我。痰液混著鼻血,他不嫌髒,往來於衛生間和病房,替我清理。

睡不著覺,思想就天馬行空起來。這張病床上以前住著哪位,有沒直接進太平間?想到這茬,我嚇得肝兒顫,把躺在隔壁床上的濤子喊到身邊來。他握住我的手傳遞力量和勇氣。我緊緊抱住他不撒手。他順勢吻住我。這吻好甜蜜好幸福,比那禍害給我的強百倍。我納了悶,同樣是吻,給我的感覺差別怎麼這麼大。看來人與人之間還是有緣分的。我跟那禍害根本就不投緣,在一起隻是瞎折騰。

我們越吻越動情。他大膽地做進一步試探,我沒有一絲反抗。於是我們開始了更深層次的交流。同為男人,他比那禍害生猛多了,不光擅長持久戰,更注重娛樂性。跟他配合,才知道什麼叫天衣無縫水乳交融。我迷醉其中,通體那叫一個爽。

神遊在快樂顛峰,我讚歌唱個不停,誇他夠man,是極品男人,我愛死他了。他愈戰愈勇,不把我樂瘋就不打住。

我迷上了他的身體,從此一發不可收。

在他麵前,我放鬆得沒有一丁點偽裝,像被慈父寵壞的女兒,任性頑皮又淘氣。這感覺跟以前完全兩樣。跟那禍害相愛三年,我老是有意無意拿捏著,端著淑女架子,生怕被他看扁。雖然他沒刻意要求,但我為了在他眼裏有型有品,就不自覺地丟失了本我。

熟男濤子老成持重,做事四平八穩,給人以巨大的安全感。跟他在一起,我腦子基本不用,事事由他操刀處理。就連人民幣,我兜裏基本為零,全部消費由他代為買單。

每天躺在病床上打吊瓶,日子別提有多悶。他就數塑料管裏的小水滴掉落頻率,要麼數我的脈搏。要是我喊煩喊得厲害,他就去外麵淘書給我看。賈平凹的《廢都》我倆看了又看,還一肚子壞水地探討書中人物黃還是作者黃。

我連書都看煩的時候,他徹底沒轍了,任我瞎折騰。我在他臉上手上畫小人,在他頭上紮小辮,他總是好脾氣地隨我鼓搗。每每看到隨意惡搞的作品那麼另類,我笑抽過去,他就快樂著我的快樂。於是我倆像長不大的孩子在病房裏瘋鬧。

想吃涮羊肉,他就不怕苦地領著我滿大街找。吃食方麵,隻有我想不到的,沒有他辦不到的。他就這樣寵著我慣著我,把父愛的光芒灑遍我全身。

醫生還不能確診我的病情。弟弟托熟人找權威幫我看。當我做檢查的時候,他在門口緊張地向裏張望。灰白著臉仿佛我得了不治之症似的。

醫生告知我這病不可能徹底治愈,隻有靠平時好好保養。我崩潰了,死活不肯配合治療。都說了不能治好,我還在這裏燒錢幹嘛。我發瘋似的往西邊護城河跑,隻想找個無人處冷靜思考一下,今後我該何去何從。

以為我要去投河,他一路狂飆地追。好不容易抓住,我死命地掙。他力氣大我許多,不大工夫把我拖回醫院。我賴在門口不進去。他緊緊抱住我要往裏麵扛。以為他要非禮我,醫生見義勇為,過來喊停他。怕驚動110,我趕緊救場,沒事,我們鬧著玩呢。

從我住院開始,濤子就沒回過家。他爸媽以為兒子失蹤了,到廠裏找他,不在。就著急上火起來,滿世界貼尋人啟事。

大概和親人心有靈犀,他回去了,換身衣服再來。

丟我一人在醫院,可把我悶壞了。病房裏沒什麼可樂的,我異想天開起來,那禍害從天而降,天天守護我該有多好。相愛三年,經曆那麼多苦難,我們應該功德圓滿,相愛相守一輩子。跟濤子這幾天,幸福得有點不真實,總覺得有點懸,他隨時都會離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