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336 鬧心的除夕(1 / 1)

今天是年三十,老公還是天天不著家。打掃房間洗被子,廚房保潔,所有家務全落我一人身上。身體本來不好,還要幹這麼繁重的活,我心裏那叫一個慪火。

一大早我把堆得如山的衣物指給老公看,幫我洗洗吧,我一人幹不了。

他答應得巨爽快,沒問題,放那兒我幹,一會兒就回來。然後頭也不回地閃了。

我左等右等,黃花菜都等涼了,他還是沒回來。沒轍,我自己幹。一邊****一邊抓狂。什麼人呐,答應得幹脆。卻不幹人事。這家是我一個人的嗎?他到底拿我當老婆還是當家奴?

一直幹到天黑老公回來的時候還沒完工。他在爸媽家吃得飽飽的,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我肚子還餓著呢,他連人道主義關懷都沒有,沏杯茶穩穩當當坐在那裏。

我憋了一肚子邪火,晾完衣物拿起他的茶杯就往地板上砸。當啷一聲,響得清脆,陶瓷杯卻沒碎,隻是杯沿有個小豁。

這豬頭憋紅臉罵了聲有病,繼續看他的電視。我惡狠狠地罵道,你瞎啊?爐子上水開了都看不見!拿這兒當旅店,油瓶倒了都不扶,我上輩子作了什麼孽,嫁給你這樣的男人!

實在不想跟他共處一室。看見他我就想殺人。我氣衝衝地摔門而去。

獨自流浪在寂寥無人的大街上,我的心拔涼拔涼的。守著一個人的婚姻,我真是厭倦了。別人都是夫唱婦隨,其樂融融;我是顧影自憐,孤孤單單。轟轟烈烈辦年貨,我一人承擔,家裏大小事,我一人撐著。他成天躲在老媽那裏,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啃老生活。我硬骨頭不跟他同流合汙,隻得在新房子裏掙紮奔命。

樓上樓下的男同事,把家裏洗衣做飯的活都包攬了,每次去串門,都看見男同事蹲在洗衣盆前吭哧吭哧幹著。他們的老婆怎麼那麼好命,被男人當寶貝疼。我各方麵都不比她們遜,怎麼就沒人疼呢?活得這麼失敗,難道是我太要強,沒好好培訓過他?結婚前他可誇下海口,說自己會做飯洗衣縫縫補補,婚後他一件都沒幹過。以前讓他洗衣服,實在逼得不行,他才拿洗衣機胡亂鼓搗幾下,結果衣服晾出來,油汙泥巴一個都不少地賴在上麵。後來再支使他,他像今天一樣頭點得如小雞啄米,衣服放餿放臭,他都不帶看的。你說男人愛老婆體現在什麼方麵?就體現在幫忙幹家務上。經濟上指望他大富大貴,門兒都沒有。這兩年生意一直見他忙,就是不見錢回來。我這賢內助當得夠可以了,卻得不到補償,心裏能不鬱悶?

除夕之夜家家都團坐在電視前看春晚,我卻孤魂野鬼般在外麵瞎晃。寬闊的公路平日裏車水馬龍,這會兒連個車軲轆都看不見。有心想在網吧裏過除夕,在門口瞟了一眼,我就退了出來,我暈,那裏麵密匝匝塞得全是人,有坐著玩的,身後站一大堆看的,我這師太級別的就不跟這些小屁孩攙和了。

實在找不到去處,我晃進街邊唯一營養的小店,買了掛超大的鞭炮,扛著它往家顛去。

推開門,這豬頭竟然穩穩當當坐那兒看春晚。壓根沒拿我的離家出走當回事。我氣得吐血,出去找找我會死人啊?在他心裏難道我連小狗小貓都不如?丟下鞭炮還摔門而去。這次不想去外麵瞎晃,一轉身來到樓上同事家。借口家裏電視圖像不清,我跟他們一家看春晚。

看到十二點,怕影響人家休息,我起身告辭。

豬頭老公問我去了哪裏,我鼻孔朝天拿他當空氣。點燃鞭炮,看它在半空裏劈劈啪啪炸完,我插上主臥的房門睡了。

半夜,豬頭喊門,我裝沒聽見,繼續睡。

大年初一早上,我偷偷溜進客臥,把他衣袋翻了個遍,勉強搜出兩百塊錢,全部據為己有。他被驚醒,指著我的鼻子罵,你好狠心,大冷的天把我趕到這屋,連床被子蓋都沒得。成心謀殺親夫啊你?

我瞅瞅他身上蓋的,隻是一張薄毛毯而已,其次就是以襖作被了。我陰笑著,活該!心裏更惡毒的話沒蹦出來,凍死你才好!

起床後他讓我去他媽家。我冷著臉鼻孔朝天,不去!他去婆婆家把女兒搬來喊我,自己在樓下等。

不想鬧大,我給自己找個台階,去了他媽家。

正月初三回娘家,老媽把我拉到背處倒一肚子苦水。三哥和弟弟帶著老婆孩子回來過年,一分年貨不帶,白吃白喝啃老。他們也不看看什麼情況,一人每年給媽三百塊養老錢,還不夠他們啃老呢,老家親戚有紅白喜事趕情送禮,都是媽替他們出。幾個兒子給的那點養老錢,實在是杯水車薪。她曾創造過一個月沒油吃的曆史。每年媽的雞鴨魚肉年貨都是我辦的,三哥和弟弟則從不辦年貨,在媽這裏吃喝。這倒沒什麼,幫媽幹點活總可以的吧?這個嫌水冷那個嫌廚房油煙大,一大家子飯全靠媽一人操持。媽有氣管炎,一到冬天就咳喘不已,整夜喘得睡不安生。大清早三哥在床上喊三嫂起床做飯,三嫂說你怎麼不做?弟弟喊弟媳起來做,弟媳說三哥三嫂怎麼不做?媽聽他們在床上掐半天,就是沒人進廚房,隻得自己爬起來點火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