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當天晚上,顧眉景和表姐出去看燈會,玩到晚上十一點多才回家。
她很少在夜裏出門,這麼晚回來更是從前沒有過的事情,之前跟著哥哥和薑恒幾人出去玩,最遲也都會趕在晚上十點半之前到家,這次難得在回來這麼晚,也是因為在燈會上玩了片刻,表姐便帶著她約會男朋友和閨蜜團去了。
表姐的閨蜜們大多和她一個性情,個頂個都是鬧騰的一把好手,群魔亂舞之下,若非表姐還記著家裏午夜十二點的門禁,怕是還有得玩。
回到家時,時間已經將近淩晨,她們竟和剛巧從酒會上歸家的舅舅和舅媽碰了個正著。
舅舅不讚同的瞪著閨女,點了點腕間的手表,喬安雅立馬狗腿似的諂笑的解釋,“這不是喬喬明天就走了麼,她來這麼長時間,都沒好好出去玩過,我這不覺得可惜麼?再說了,今天是元宵節,就應該歡歡喜喜出去樂樂啊,人家都玩通宵呢,我們還趕在十二點前回家了,爸你就別提意見了。”
一副“我們已經很乖了,這麼乖的孩子你哪兒找去啊,還有意見,您老真是太難伺候了”的模樣,也是讓喬知行和舅媽溫然都哭笑不得起來。
城市的夜空中不時有禮花在天上炸開,將墨藍色的天空映襯的宛若白晝,對於海市這個不夜城來說,這個時間一些紈絝子弟的夜生活確實才剛開始,也確實一點也不晚,可對於喬知行這個年齡段的人來說,因為“玩”而熬通宵確實不務正業,著實欠扁的很。
索性家裏三個小的都還算乖巧,即便大女兒出格了點,做事也還算有分寸,因而,喬知行一時間還真是說不出什麼訓斥的話,又有小外甥女在一旁叫著“舅舅”撒嬌,這事兒也就這麼過去了。
喬知行和溫然這一晚上都在忙著酒會應酬的事情,都有些累,加上時間不早了,也都困倦的很,然而,想到小外甥女明天要回去的事情,喬知行還是不放心的又開口問顧眉景,“喬喬,東西都收拾好了?”
顧眉景笑著點頭,“上午就收拾好了。”又很煩惱的皺眉歎氣,“有三個行李箱呢。”
溫然和喬安雅都忍不住抿唇笑起來,喬知行就也笑著低聲說,“都是你外婆、你舅媽給你買的衣服禮物,帶回去穿,別嫌麻煩,明早舅舅送你去機場,給你辦好托運手續,等你到了Z省,你伯父會過去接你,費不了你多大事兒。”
顧眉景點頭,“我知道了舅舅,你和舅媽趕緊回去休息吧,都快零點了。”
四人都動作輕巧的上樓,唯恐將已經睡著了的外婆和喬安南弄醒,等各自回到房裏後,才敢將動靜放大了些。
顧眉景見時間已經過零點了,打了個哈欠就趕緊去衛生間洗漱,等從衛生間出來,將自己收拾整齊,也將頭發吹了半幹後,就爬到床上準備睡覺。
在床上打了兩個滾竟有些睡不著,顧眉景翻來覆去的折騰,索性拿起手機給蕭權發了條短信過去,沒想到那邊人竟也沒睡覺,先是回了她一句,“怎麼現在還沒睡?”隨後竟直接撥了電話過來,顧眉景遲疑後就開了床頭小燈,接通電話,那頭蕭權明顯剛洗漱過,頭發還濕漉漉的,他身上穿著黑色的睡衣,斜倚在床頭,眉眼間一片潤澤,看起來恁的誘人。
“怎麼現在還沒睡?”少年磁啞的聲音在暗夜中響起,他嗓音磁魅低沉,滿滿都是難以言喻的誘惑,像把小刷子一樣,撓的人心肝都癢癢起來,顧眉景忍不住卷縮起腳趾,縮了縮脖子,輕笑的回道:“我和表姐剛從外邊回來,可能今天晚上太興奮了,有些睡不著。”
“嗯。”蕭權輕笑的回了一句,“去哪兒玩了?”
“去看燈會了,挺熱鬧的,不過沒看多長時間,表姐的閨蜜就打電話過來了,我們就去找他們玩了。”笑著說完這些話,也又忍不住問蕭權說,“你做什麼去了,也才回來麼?”
“許鈞今天生日,出去給他慶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