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大將軍的讚美,聞丹雪愧不敢當。”聞丹雪畢竟更在乎師叔派下的任務,她甚至連自己嗓音中的幹渴都沒注意到,“這裏有皇帝手諭和凶狼令,還請大將軍給予配合。”
帖木兒倒是沒急著去接聞丹雪遞出來的手諭和那精鐵所鑄印有狼頭的令牌,而是招呼了一名侍從,將一杯泛著花香的蜜茶端來,這才與聞丹雪手中的物件換過。
“藥神請坐,容順遠一覽聖諭。”依然溫文爾雅,聽得聞丹雪頗為受用。隻可惜眼下事務緊急,聞丹雪今日若非進了成都,根本連停也不會多停一會兒,縱然這帖木兒再能吸引女人的興趣,她也沒那個閑工夫。
不出聞丹雪的意料,帖木兒的麵色隨著閱讀而變得凝重起來,直到最後已無那書生儒氣,反而是充滿肅殺之意。
聞丹雪情知時候已到,正要開口,卻見那帖木兒抬頭說道:“藥神,聖諭所述事關重大,我巴蜀二十萬將士必將拚力協助,隻是你卻不用急著離開,眼下便有一樁好處即將到來。”
聞丹雪柳葉眉輕輕一揚,卻是寒了聲音說道:“大將軍,想必你已知道事情的重要,這等要務並非兒戲啊。”
帖木兒卻是神秘一笑,並不著急,慢慢說道:“藥神可知這巴蜀武林為何如此安靜?”
聞丹雪並未接茬,常年生活在大內的她哪知道什麼江湖之事,若不然上次也不會妄想著與江滿霜一戰。此刻聽見這帖木兒的言語,自然不會開口漏了自己的底。
“隻因巴蜀有個周樹章,此人輩份極高,其二子在我營中是名千夫長,由此牽製,巴蜀之中漢人地位並非如其它地方那般低下,而這巴蜀江湖也不似別處那般波瀾不斷。”帖木兒果然沒有讓聞丹雪生出半分的尷尬,“這個月便有那周老爺子納妾的喜宴,說不得方圓幾百裏的江湖中人都會來賀喜,若如聖諭所述此番秘信丟失與江湖中人有關,咱們隻消嚴格盤查,總會有些收獲。”
聞丹雪聽得臉現喜色,正要點頭,忽然間視凝滯,一雙白皙的手掌陡然變成深湛的藍色,那顏色比之前遇上江滿霜時還要濃上幾分。
“將軍,你家裏有客人?”聞丹雪仿佛被嚇炸了毛的母貓,連說話都變得陰森緊張。
帖木兒好歹也是二十萬大軍的統領,怎能感覺不到聞丹雪此刻的緊張?隻是他還沒能開口勸說,聞丹雪人已消失不見。
“唉,早知道先說一句,沒想到藥神的本事竟然到這般地步。”帖木兒輕歎一聲,他身後那兩人才能合抱的柱子如同豆腐一般被倒飛出來的聞丹雪撞了個粉碎,眼看就要被塌下來的房頂砸到的帖木兒卻是笑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順遠,這女的是誰?手段不錯,不過腦袋可不怎麼靈光。”一個長了副狐媚模樣的女人站在帖木兒身側,抬起的單手輕輕鬆鬆地擋開了塌下來的屋頂,還沒忘了埋怨身邊的男人。
聞丹雪才飛出大廳,屋外六道影子中兩道去接,剩餘的已全數撲向了那狐媚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