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誰啊。
打我自家的小孩你管得著嗎。
雪萊本來也沒打算動手,不過就是跟小棕毛鬧著玩,被朽木這麼一說就特別尷尬——她手正懸在空中,忽然被爬出來的小棕毛抱住,順便他還對外麵的人吐吐舌頭。
“多管閑事。”
匣要氣瘋了,而蒼純隻是笑笑,讓匣不要多說話。
雪萊把藍染小朋友放回被爐那邊,站起來跟客人打了個招呼。
“我是不是說過不要再來了的?”
匣又要氣炸了,但蒼純不以為意。
“在平時不敢多叨擾,可是快到年節,總還是應該過來拜訪一下的。”他笑笑:“這裏的空氣還真是新鮮啊。”
蒼純說話像是意有所指,雪萊歪歪腦袋,吩咐小棕毛給客人倒茶。
“兩杯。”她對著匣說:“你也進來吧。”
匣不情不願地進來了,接過藍染的茶杯之後,還是吹吹,喝了兩口。
“勉強入口吧。”
他嘟囔一句,而蒼純笑了笑,很規矩地坐了下來——然後意外發現地麵是暖的。
“地下是……?”
“之前裝修了一下,搞了個簡單的地暖。”雪萊就盤腿坐著:“沒辦法,我怕冷。”
藍染小朋友又縮了回去,在被爐裏跟隻小貓一樣。匣站在一邊,手裏還提著一堆東西,都是蒼純這次帶來的年禮。
雪萊本來不想要,因為家裏不開火,但蒼純吩咐匣放到廚房那邊去,順便負責一下今天的晚飯。
“如果可以的話,藍染君,能請你去幫一下匣嗎?”
蒼純用很溫和的口吻這樣問,藍染小朋友也不好意思假裝聽不到地拒絕,爬起來之後去廚房幫忙。
但雪萊很懷疑到底藍染會去幫忙還是去搗蛋。
“找我有事嗎?”
雪萊反正很單刀直入了——在隻跟蒼純有一個所謂的救命之恩外,她雖說並沒有跟他有過多的交往,但是好歹也算是借著人家家族的名號過得順風順水,因此也就沒有上次那個生硬的態度——最主要她還是想到了真央靈術院的事。
啊,養孩子真操心啊。
雪萊托著下巴,隻覺得自己攬了個大麻煩。蒼純笑笑,搖了搖頭。
“我其實來到這裏,也隻是想透透氣罷了。”他說:“我能離開瀞靈廷的時間並不多,而且還有諸多限製。所以像今天這樣的機會很罕見,我也隻是想聊聊天,打發一下難得的閑暇。”
“特意來更木打發嗎?”
雪萊笑了一聲:“你在家裏就這麼難過嗎?”
“我家的情況,相信雪萊桑是有所耳聞的。”蒼純像是很確定一樣:“朽木家身為四大貴族之首,肩負了許多職責,平日也有各種交際,實在讓我應接不暇。雖說自小我就接受了準家主的教育,但是也還是有很多很累的時候的。”
這話雪萊相信。
但她知道肯定還有別的原因。
“同時,我本人身體並不是特別好,雖然恰巧有了些許才能,但是並不能全部施展,強行使用靈力的話,反而可能惡化身體的狀況。但我有時候還是想著,再試試看,或許可以突破極限。”蒼純說:“實不相瞞,第一次相遇時就是我想去更木見識一下才私自離家,最後發生的意外。”
結果還是離家出走啊。
銀發姑娘抿了一口熱茶:“你要是又想謝我一遍的話就算了,我有點聽煩了。”
蒼純聽到這話笑了起來:“好的。”
“然後呢,你收獲了什麼經驗嗎?除了……覺得更木的人跟你的生活很不同以外?”雪萊鼻尖動了動,聞到了廚房生火的味道。
“大概是……的確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蒼純倒了茶:“我完全沒想到,原來在流魂街會有像雪萊這樣的強者。”
雪萊擺擺手,很謙虛:“沒有,我其實也就是一個普通生魂而已。”
雖然這話她自己也不信,但是說出來就是很滿足——雪萊現在覺得自己跟少林寺藏經閣裏的掃地僧一樣神秘莫測,頗有一種世外高人耳朵驕傲。
“護庭十三番隊的一個隊長以前也是出身於此的,我和她有過短暫的幾麵之緣。當時她跟我說這裏和瀞靈廷有很大的不同,隨時隨地都會有危險,所以我才躍躍欲試。”蒼純說起了自己跟更木的緣分:“現在看來果然是這樣。”
他絲毫沒有一點後怕,像是還挺喜歡之前那次倒黴經曆的:“而且在真的看到了流魂街比較邊緣的地方是怎麼生活之後,我大概對自己所處的位置有了更深刻的一點認識。”蒼純這時候又見縫插針地感謝了一下雪萊:“當然,我還是要感謝雪萊桑出手相助,才有我思考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