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賤貨，閉上眼睛算是甚麽意思？」陳康咆吼著，隨手拿起一隻杯子往她身上砸過去。
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碎片彈射到小玲母親的腳踝，劃出一條淡淡的血絲。
陳康意猶未盡的上前一把揪著她的頭發，強把她拉到自己跟前。
「你這賤貨，每次我回來你總是掛著哭喪臉，你對我很不滿意，對嗎？」
小玲的母親急著發根傳來的痛楚，艱辛的搖搖頭。
「你這是甚麽意思？對我不滿，還是不是？你說呀…」
陳康用力一摔，把小玲的母親摜在地上，上前踢了她一腳。
「你說呀！為甚麽不說話。」
吃了陳康這無情的一腳，小玲的母親隻痛得眼淚不住在眼眶打滾，咿咿呀呀的猛搖著手。
「啊…」陳康裝出一副恍然的樣子，裝模作樣的瞪著眼。「我忘記了，你是啞吧，你根本不能說話的…」
陳康再一腳踢在小玲母親的小腹。
「你連叫痛也叫不出聲，所以和我做的時候，就隻得咿咿呀呀的，你這廢人，你不死還賴在這裏幹嗎？」
房間內的小玲聽到父親又粗暴的對待母親，隻急得眼淚不住的往臉上爬。雖然她隻得八歲，雖然她很害怕，但是每當她想到母親時常被那因為酗酒而變得失常的父親打罵時，心裏痛得願意代替媽媽承受一切。她一掀被子，不顧一切的衝出房間，撲在母親身上大叫。
「爸，你不要再打媽媽了…」小玲哭著大叫。
陳康看見小玲，就像火上加油似的，一腳踢在她那小小的屁股上。
「你這害人精，還嫌害我不夠！要不是因為你，我根本就不會要這啞吧婆娘！」
看見陳康毫不憐惜的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小玲的母親又急又驚又怒，一把抱著小玲，在地上掙紮著爬開。
看見自己的太太抱著女兒想避開，陳康狂亂的衝上前，兩手和扯著她們的頭發，然後用力扯著她們的頭互相一撞。
「你們兩個都去死！不要在這裏害我…」
看著太太和女兒被自己撞得頭破血流，頭暈轉向，他快意的笑著，向著二人吐了一口濃痰後，打開冰箱拿出啤酒狂灌著。
小玲看見母親的前額紅紅腫腫，還滲著點點血絲，連忙用手為母親拭抺。在母親眼中，小玲那嫩脆的前額受的傷比自己還重，心痛得有口難言。一麵哭著，一麵不斷親吻著女兒那受了傷的前額。
喝過兩瓶啤酒後，陳康像是酒意上湧，又像是因為在暴力中得到渲泄，心滿意足的倒在沙發上呼呼入睡。
看著眼前那一個男人，兩母女眼就連哭也不敢哭出聲來，就好像怕哭聲令到那個男人突然醒轉。良久，小玲的母親那一雙悲哀的眼睛露出一股堅定的眼神看著女兒。小玲像是明白母親眼內的意思似的默默點著頭。
小玲的母親抱著女兒，踏上放在窗旁的摺倚，推開窗戶。窗外夜風微漾，從其他單位內傳來一陣陣無聊頂透的醜女廚房節目的聲音，其中夾雜著隣居們被這些無聊節目逗得哈哈大笑的聲浪。
小玲的一雙眼睛，充滿愛意的凝視著母親那一張蒼白的臉孔，一張小嘴輕輕親著母親的臉龐，乖巧懂事的底聲呢喃著。
「媽，你一直這樣疼我，我好幸福…媽…無論去到那裏，我也不要離開你…」
聽到女兒的說話，小玲的母親忍不住再次淚如泉湧，她緊緊摟著小玲不斷狂吻，踏在摺椅上的一隻腳緩緩踏上窗邊。
窗外，涼風依然，笑聲未斷。